8時至秋冬交替,以雷洪為首的燕云十八騎,正在營帳之中枕戈待旦。
營帳外還有十幾名專門負責(zé)守夜和巡邏的騎兵,發(fā)現(xiàn)遠方狀況,迅速趕回來匯報。
“雷先生,有一支千人部隊正在逼近咱們的營地,裝束和官兵不一樣,已經(jīng)到了十里之外!”
雷洪立即帶著兄弟們提刀出營,了解情況。
“千人部隊?官兵不可能在大半夜安排千人巡邏官道,灑家聽說此地有天日教悍匪作亂,全體戒備!”
五十名玄衛(wèi),三百名鏢師,迅速集結(jié),在前方結(jié)成半圓陣,嚴陣以待。
雷洪騎馬來到高地上,放目遠眺,眉頭緊鎖。
玄衛(wèi)的裝備精良,盔甲齊全,若只是遭遇尋常亂軍,以一當(dāng)十輕而易舉。
那些鏢師雖是退伍老兵,面對千人亂軍也可以從容迎敵,且戰(zhàn)且退。
但現(xiàn)在這支車隊里還有工人及其家屬超過千人,一旦敵軍攜帶弓弩……
他按照梁蕭的叮囑,每到一地都要了解當(dāng)?shù)刂伟矤顩r,以防萬一。
這一帶有一支悍匪,信奉名為天日教的不知名邪教,四處擴張,凡有不入教者,即遭滅門。
這支悍匪數(shù)量不明,戰(zhàn)斗力接近正規(guī)官兵,神出鬼沒,朝廷討伐多次,難有成果。
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靠近營地!
情況危急,雷洪反而異常冷靜,開始在心中盤算。
“能躲過本地官兵視線,精準奇襲車隊,一定有人通風(fēng)報信,要他們趁夜奇襲,在官兵趕來支援之前速戰(zhàn)速決。再走十里,敵勢已疲,嗯……”
車隊眾人陸續(xù)被叫醒,驚慌失措:“外面有亂軍?”
這些人員大多是梁蕭從難民營里招來的第一批白糖工人,經(jīng)歷過兵荒馬亂,對梁蕭忠心耿耿。
梁蕭想往江南擴張?zhí)菢I(yè),便有超過二百戶工人自告奮勇,舉家隨車隊前往江南落戶,布局糖業(yè)。
聽聞亂軍出現(xiàn),往日兵荒馬亂的恐懼涌上工人們的心頭。
好在玄衛(wèi)訓(xùn)練有素,出聲安撫眾人,承諾保證他們的安全,他們才放下心來,躲在營帳之中。
玄衛(wèi)們看著逐漸收攏的營帳,頗感擔(dān)憂。
這些工人不容有失,但要一邊保護他們,一邊和敵軍作戰(zhàn),很容易被敵軍找到突破口。
一旦己方被包圍,全軍覆沒不說,這些被他們主上視為宮廷機密的工人再落到敵人手里,技術(shù)外流,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就算他們能守到官兵支援,免不了損失慘重
恐懼的陰霾籠罩工人們的心頭,就連鏢師們也緊張不已。
天日教的戰(zhàn)斗力非尋常的亂軍可比,一對一他們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畢竟他們只有簡易的皮甲木盾,敵軍可能有各種鎧甲和弓弩!
“這里可是官道,敵軍不可能在此久戰(zhàn),咱們拖到官兵來援不成問題!”
玄衛(wèi)們自信的聲音,讓眾人稍感心安。
以雷洪為首的燕云十八騎,就在高地上等候。
直到黎明將至,他們終于發(fā)現(xiàn)西邊有一支部隊接近。
不到二里了!
雷洪當(dāng)即撥馬回營,找到玄衛(wèi)隊長:“老李,這里交給你安排,灑家與兄弟們?nèi)デ苜\擒王!”
李隊長一愣,看著十八騎沖向西邊,大吃一驚:“雷先生?!”
“雷洪他們跑了?”
消息很快在車隊里傳開,眾人不禁失望,交頭接耳。
雷洪是蘭陵侯府的護衛(wèi)長,平時在京城震懾地痞無賴頗有成果,威嚴雄壯。
碰見正規(guī)軍居然跑了?
李隊長連忙高聲喝道:“雷先生只是帶兄弟們主動出擊而已,稍后便能回來!”
“什么?主動出擊?這這這、這是瘋了不成?”
眾人一臉不信,但眼下他們拖家?guī)Э诘?,車隊里還有老人孩子,跑也跑不了,只能選擇相信。
西邊部隊,接近一半士兵穿戴皮甲皮盔,手持弓箭,一臉疲憊。
兩名首領(lǐng)咧嘴一笑,高個首領(lǐng)振臂呼喚:“教主有令,拿下這支車隊,每活捉一人賞銀五兩,殺敵一人賞銀三兩!給老子沖!”
話音剛落,全軍振奮,一掃疲憊,沖向東邊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