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太好了,進(jìn)來談?!卞\玉堂很熱情地迎進(jìn)去,端茶倒水,上點心,一邊忙活一邊問,“大姐,您手頭有多少糧食?”
姚大嫂道:“你肯出什么價?”
“新糧兩千五百文,一年陳糧一千八百文,兩年以上八百文一石?!?
“哦,這樣啊,”姚大嫂一下子有些萎頓,說道,“我怎么聽說您對陳糧也收兩千五百文一石?”
錦玉堂說:“那是照顧朋友,另外,也要看量,您若只有百八十石,說實話,大姐,我還不想要。我們酒坊那么大,低于一千石都沒什么意思,還不夠折騰的呢!”
姚大嫂對酒坊沒什么概念,就說:“我手頭有糧,雖然是一年陳,但是您若是按照兩千五百文一石,那我能一次性出售五千石糧食?!?
錦玉堂大喜,痛快地說:“大姐,我要先驗糧,確保沒有發(fā)霉、沒有蟲蛀,價錢好商量?!?
他表示若一次性出五千石糧食,愿意以兩千五百文一石的價格買下來。
雙方說好,糧食裝車再付錢,銀貨兩訖,先小人后君子。
姚大嫂想著即便他們裝車,也跑不掉,便同意了。
雙方約好先去驗糧。
姚大嫂回府告訴了傅鶴晨洽談結(jié)果,說:“要驗糧就躲不過你娘或者老夫人,怎么辦?”
姚素衣和傅老夫人都有囤糧情結(jié),如果直接告訴她們要賣糧,肯定都不干。
傅鶴晨想到了傅桑榆。
姚素衣不肯賣糧,傅桑榆就不同了。
傅桑榆在這幾個孩子里是最沒吃過苦的,心又狠,找她合作最是合適。
最重要的是她跟著姚素衣學(xué)管家,糧食在哪里,鑰匙在哪里,她都清楚。
傅鶴晨把傅桑榆從莊子上叫出來,偷偷把自己和大舅母的所有計劃告訴了傅桑榆,傅桑榆心花怒放。
原來,梁幼儀還有不到十天就會發(fā)狂?。?
大哥和大舅母太給力了。
至于賣糧食,她比傅鶴晨還要積極。
“既然做了,為何只出手五千石?兩萬石吧,一次性到手五萬兩銀子?!?
“這么多,二叔和娘會生氣!”
“大哥,我說句話,你也別不高興,二叔他靠不?。√旌貎?,他把我們趕到莊子上,卻把郡主接到府里執(zhí)掌中饋,根本不把母親那么多年的付出放在眼里。這糧食反正吃不完,我們賣些銀子,握在手里,以后還有退路。”
傅桑榆說無毒不丈夫。
傅鶴晨點頭:“是啊,郡主來到府里,你不知道,她把相府的中饋都要倒騰空了,都拿去賤賣,還債了?!?
“她還沒過門,還忌憚著二叔,一旦過門,我們在莊子上只怕也待不下去?!?
傅桑榆說道,“大舅母做得好,給她吃耗子藥,毒死最好,萬一中途她找宮中的御醫(yī),治好了怎么辦?所以,我們必須手頭有銀子傍身,隨時準(zhǔn)備好退路?!?
傅鶴晨聽傅桑榆這么一說,心說果然妹妹心機(jī)更重。
他還一直等著郡主發(fā)狂,卻沒想過郡主萬一找御醫(yī)看病,毒解了,說不得還會牽連到大舅母。
還是榆兒說得對,銀子,必須握在手里。
“庫房的鑰匙在哪里?”
“在娘那里,這事交給我!”
傅桑榆與姚素衣每天吃住在一起,她趁姚素衣睡覺時,把她一直掛在腰上的鑰匙偷出去,把所有的藏糧食庫房的地址,都告訴了傅鶴晨。
原來,三萬石糧食早就都弄到了京城,放在他們住的這個莊子上。
糧食也不是三萬石,總計有五萬石!
且新糧占大頭。
因為糧食一時半會吃不著,鑰匙在姚素衣腰上掛著,但是她根本不去打開庫房。
鑰匙的形狀也不像府里的庫房鑰匙那樣清楚。
傅桑榆用五把類似庫房的銅鑰匙換下原先的庫房鑰匙,又給姚素衣掛回去。
姚素衣做了好幾年府中主母,鑰匙,可是執(zhí)掌中饋的象征。
每天腰間鑰匙叮當(dāng)作響,她就覺得傅璋還是她的璋郎,侍郎府還是她的家。
傅桑榆對姚素衣說:“娘,兄長和舅母要我們準(zhǔn)備一下,除夕接我們回府過年?!?
姚素衣大喜,問道:“是你祖母讓接的嗎?”
“是啊,那個女人在府里根本不管事,連尋芳庭的門都不出,府里什么事都不管?!备瞪S苎壑樽庸锹德缔D(zhuǎn)著說道,“這樣也好,我們回去,她也不知道?!?
“會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府里都是你的人,娘你怕什么?她發(fā)現(xiàn)又能怎么樣?我們是二叔的親人,過年回去吃頓飯怎么啦?”
是啊,姚素衣一想,她們回去陪婆婆過年,怎么啦?郡主管中饋,難不成連婆婆的親孫子孫女都不能見了?
可行!
姚素衣大喜,急忙與傅桑榆出了莊子,去街上買些點心,準(zhǔn)備回去一家人團(tuán)圓。
傅鶴晨把姚素衣調(diào)虎離山,姚大嫂拿到鑰匙,立即通知錦玉堂去驗糧,提糧。
配合得相當(dāng)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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