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你已發(fā)誓不會對云裳不利?!蔽蛘娴廊税岩幻读罘唤o他,說,“你必須做到?!?
“是,曾孫謹記老祖宗教誨?!?
梁氏的虎豹騎一共三萬精銳,戰(zhàn)斗力一個頂十個,這些年,一直偷養(yǎng)在北境不遠處的刑州和北都州。
這次他交出去兩萬人,留下一萬人給子孫。
“景湛,這些人到了太后的手里,就不姓梁了,這一萬人給你,你能發(fā)揚光大就發(fā)揚光大,如果不能,關(guān)鍵時刻,要保住梁氏一族血脈。”
“老祖宗,太后不會對國公府不利。”
“唉……景湛,梁氏一族的未來交到你手里了。你要忠于太后,但梁氏血脈更重要!”
悟真道人嘆口氣,難道,當(dāng)初那么寵太后,都是個錯誤?
定國公府沒有退路了,只能與太后綁在一起。
交給梁景湛的這一萬人,是防止太后翻臉,一絲生路也不給國公府。
令符給了梁景湛,次日一早,悟真道人又把梁勃、梁知年叫來,一門四代主子一起去了皇宮。
悟真道人把令符交給太后娘娘,要她當(dāng)著府里四代當(dāng)家人的面賭咒發(fā)誓。
“朕發(fā)誓,此生不再與云裳郡主過不去?!碧髢裳酆蓿f道,“至于允諾傅侍郎和云裳解除婚約,這要看他們雙方的意思。他們同意,朕不會做惡人?!?
悟真道人說:“不,太后娘娘您要親自下旨,令他們解除婚約?!?
“傅侍郎剛剛被官降六級,又要去西南賑災(zāi),退婚的事,他回來朕再下旨。總不好一個人落難的時候,我們雪上加霜,傷口撒鹽?!?
“你下旨,與他賑災(zāi)并不矛盾,他被御史彈劾,被學(xué)子抵制,并不是定國公府的錯,反倒他連累了定國公府?!?
“說來說去,你心里裝的都是定國公府!老祖宗是覺得可以凌駕于皇家之上?可以壓朕一頭?”
太后怒道,“如此,梁氏的虎豹騎,朕也不稀罕,我們談過的事全部作廢!”
悟真道人噎住了。
半晌,他笑了一笑,說道:“太后娘娘,臣逾矩了?!?
踉踉蹌蹌回到國公府,令人把梁幼儀叫來,悟真道人和顏悅色地說:“云裳,老道年紀大了,很多事力不從心。太后娘娘已經(jīng)發(fā)誓不再為難你,只是退婚的事要稍微等一等,傅璋從災(zāi)區(qū)回來,她便下旨。”
梁勃怒極,罵梁幼儀:“孽障,為了你,老祖宗一輩子都沒受過如此大的委屈?!?
梁幼儀給悟真道人跪下磕頭,說道:“謝老祖宗周旋,謝祖父、父親、兄長幫襯。”
她不說欠他們?nèi)饲椤?
鳳闕已經(jīng)把身家交給他們了吧?
擺什么恩賜的嘴臉!
憑什么再綁架她感恩?
悟真道人果然清楚得很,說道:“我們是你的親人,做這些原就是應(yīng)該的。以后你的事,交給景湛媳婦,她是個周全的,定然比你母親強些?!?
梁知年難得沒有惱怒。
最近幾日他被桃夭撩撥得煥發(fā)少年心,姜霜不斷地和他鬧,他恨不能休了她。
梁幼儀回到竹塢,自然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悟真道人盡了力,她應(yīng)該在一段時間內(nèi)能安穩(wěn)睡覺、安心吃飯了。
“妹妹在嗎?”
人未到,笑意先行。
除了大嫂柳南絮沒別人了。
梁幼儀迎出來,看著柳南絮領(lǐng)著耀哥兒來了。
梁耀宗進來就對梁幼儀說:“姑姑,陛下想知道顏料和印泥好了沒有?”
梁幼儀道:“顏料準備得差不多了,龍泉印泥實在是太難了,姑姑已經(jīng)托麒麟閣在找?!?
梁耀宗點點頭:“是呀,我就給陛下說,龍泉印泥真的太難了,姑姑好不容易得了一盒給我。陛下一下子要十份,去哪里找??!他說會給你銀子的?!?
柳南絮笑了,摸摸他的頭說:“耀哥兒最聰明,以后你就在陛下跟前就這么說,陛下想要的東西,銀子要付,這樣臣子會辦差更積極?!?
梁耀宗便點點頭,嬰兒肥小臉很嚴肅,說:“夫子教我們,君不可與民爭利?!?
梁幼儀忍不住微笑,這話雖然用的不是地方,但是好有道理是不是?
芳苓他們帶著梁耀宗去玩,柳南絮便把梁幼儀拉到一邊,小聲說:“我?guī)б鐑簛?,是有件事和你先通個氣?!?
“嗯?”
“傅璋要去西南賑災(zāi),姚氏又不在府里,他給太后娘娘請了懿旨,請你去暫管侍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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