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姚素衣無數(shù)次,對方不理不睬,還打他們。
他們沒銀子回老家,一直在天奉城附近流浪。
姚櫻寧被青樓的頭牌看到,招去做了伺候的婢女,姚軒浩則在街上混。
平時住在鎮(zhèn)上的破廟里。
今兒巧了,那頭牌出來探望鎮(zhèn)上的小姐妹,姚櫻寧跟著伺候,便正好遇見了。
傅璋假裝不認識:“你們認識我?”
“別裝了!”姚軒浩把銀子拿了,給大乞丐分了一兩,大乞丐眉開眼笑。
他們也不管傅璋,揚長而去。
氣得傅璋大罵:“果然是賤種……”
在路中間這么待著,肯定被追出來的姚素衣母子找回去。
路邊有深深的草叢,他滾了進去。
還好,不多久就遇見一個進城拉菜的,他求對方拉自己進城,承諾一定報答對方。
人家純好心,車子帶上他。他求那人送他去定國公府。那人本來不愿意:“我來辦事,你這樣耽誤我的事?!?
傅璋說:“你們送我到定國公府,五兩酬銀,若不給你,天打雷劈?!?
傅璋再三懇求,對方答應送他。
定國公府。
在大門口,傅璋叫門房傳話,要求見悟真道人。
門房說:“去去去,哪里來的乞丐?我家老祖宗不見任何人!”
“我是傅璋,我有非常重要的事給悟真道人說,”傅璋嚴肅地說,“你去告訴悟真道人,這件事關乎定國公府滿門,甚至祖上安危?!?
前世里,梁梔那個瘋女人扒開濁河大堤,淹死一城人。如果見不著悟真道人,那他就先逃走,滿城的人淹死就淹死吧。
可巧,柳家的人來定國公府有事。
柳南絮出來,看見斷腿的傅璋,驚訝地說:“傅璋,你在這里做什么?”
“世子夫人,草民要見悟真道人,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說。這件事關乎定國公府全府的性命,鬧不好,祖墳都給人挖了。”
柳南絮冷笑道:“你也不用編瞎話,我定國公府也不是誰嚇大的?!?
“是真的,草民雙腿已廢,跑也跑不了。如果老祖宗覺得草民是胡說,再打死草民也來得及。”
柳南絮叫他進了院,送他的好心男子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進府,心說:不知道這人能不能禁得住雷劈!
傅璋見了悟真道人,馬上說道:“悟真道人,草民有要事相告,太后娘娘,她要鑿開濁河大堤……”
悟真道人本來冷漠的眼睛,忽然銳利,對安遠說:“立即警戒!”
安遠立即布置。
悟真道人把傅璋帶進歸乘院的煉丹房,說道:“你怎么知道太后要鑿開濁河大堤?”
傅璋知道,眼前這個是人精中的精人,別撒謊,撒謊即出局!
他深吸一口氣,萬分認真地說道:“悟真道人,您相信重生嗎?”
“……”
“我重生了,六月十八日重生的……”
這一日,定國公府歸乘院,風聲鶴唳。
次日一早,卯時,悟真道人乘轎進宮。
路上,他雙手交握,閉目養(yǎng)神,胡子不時地抖動一下。
入宮,他看到梁梔那骷髏一樣的臉,原本興師問罪的心減了一半。
叫她屏退左右,才問道:“太后娘娘,老臣想問問你,西南叛軍,你到底派誰去抵擋?”
“老祖宗想干涉朝政?”
“……”我日……
“你是不是打算不抵抗,鑿開濁河大堤淹死他們?”
“是又怎么樣?”太后陰森森地說,“難不成朕要等著叛軍摘了我們母子的腦袋?”
“你……混蛋!”悟真道人捶著胸口說,“你可知道,天奉城,有一百多萬的百姓?。「徽?,濁河兩邊有多少村鎮(zhèn)百姓……梁梔,你真要把梁家祖墳都刨了嗎?”
悟真道人捂著胸口嘔出一口血,說:“老臣要見太皇太后?!?
“她病了,不見人!”
“你,你真把她囚禁了?”他把懷里藏著的《豐州報》拍在龍案上,說道,“梁梔,你怎么敢的?”
太后看到那頁面正是《討妖后梁梔檄》,忽然咯咯咯地笑了。
“老祖宗,你自詡疼朕寵朕,你不過滿心里裝的都是定國公府的利益。朕也好,儀兒那賤人也好,不過都是你的棋子,你爭取榮華富貴的工具?!?
太后直接一揮手,說道,“看到她強了,又想扶持她了?晚了!她現(xiàn)在是瘋狗,要把姓梁的都咬死!回府中靜養(yǎng)吧,無事不要入宮了?!?
“你,你……”
悟真道人被趕出了宮??!
他仰天長嘆:“剛愎自用,鼠目寸光,天亡大陳,天亡梁氏!”
儀兒不聲不響,單挑梁氏七雄,說服蛟龍戰(zhàn)神,又與炎武大帝兩情相悅,這是多大的……機遇!
如果梁梔聰明,趕緊下旨,賜婚云裳與齊王。
不僅能由云裳和齊王出兵抵擋叛軍、震懾虎視眈眈的鄰國,還能趁機把赤炎的國土收歸大陳。
太后定能一統(tǒng)東洲大陸,名垂青史,乃千古一帝!
悟真道人淚眼婆娑,只要梁梔肯低頭,儀兒的所有努力,都是給她梁梔鋪路?。?
這,這個混賬,不會真鑿開濁河大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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