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風(fēng)被壓得跪下去,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能起來。
鳳闕只一根指頭壓著他的腦門,他怎么都起不來。
鳳闕說道:“段凌風(fēng),我讓你臣服云裳郡主,是給你機(jī)會,不是非你不可,她只是惜才。你這樣的,其實在她手下都排不著?!?
段凌風(fēng)想吼卻不能,想起,起不來。
他雙手抱拳,說道:“好漢,在下輸了?!?
梁聿之在旁邊,聽得最清楚,他跳上臺,“當(dāng)”敲了一下鑼,對那些還在義憤填膺要段凌風(fēng)“起來”的將士們喊道:“肅靜!”
然后宣布:“第二局,云裳郡主勝!”
三局兩勝,云裳郡主鎖定了勝局。
蕭呈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光明正大顯擺,出口贊道:“這名侍衛(wèi)身手不錯。三局兩勝,云裳郡主已經(jīng)贏了!”
鳳闕松開手指。
段凌風(fēng)起來,抱拳對眾人說:“對不起大伙?!?
有人喊:“他只是用了巧勁兒,這一局不算?!?
段凌風(fēng)說道:“他已經(jīng)讓著我了,若非顧及面子,他一招就能贏我?!?
“……”梁家軍頓時全場罵罵咧咧。
他們的神威將軍,一招輸給別人?這以后還怎么玩?
梁景渝已經(jīng)氣昏頭了,站起來,對梁幼儀說:“盡管你已經(jīng)獲勝,但是你不見得能贏我!第三局,我要求比賽完。”
“你要比賽我就同你比嗎?你若一定要比,也可以,另加賭注?!?
“你要什么?”
梁幼儀沒理他,直接上擂臺,高聲對大家說:“我與梁景渝在賽前有賭約:若他贏,他送我和阿妄去緇衣營,若他輸,他愿意自宮?!?
全場嘩然。
自宮?
開什么玩笑,那不是死太監(jiān)嗎?
自宮了怎么還配做他們的少將軍?
蕭呈眼含笑意,轉(zhuǎn)頭對梁知年說:“看來三少將軍要自宮了?!?
梁知年臉色黑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梁知夏跳出來,喊道:“云裳,你休要胡說,景渝不可能答應(yīng)這種賭約。”
“他親自答應(yīng)的,當(dāng)時好多將士都在場?!绷河變x冷漠地說道,“七尺長的漢子,一口吐沫一個釘,出爾反爾,如何服眾?”
梁聿之也勸道:“云裳,在賽前我已經(jīng)說過了,若景渝少將軍輸了,把他的五萬兵馬給你?!?
梁幼儀“哦”了一聲,說:“彩頭改了?”
“我接到的通知就是這個,不信你問問大伙,他們都聽見了?!?
可是,一個將軍,輕飄飄地就輸?shù)羯老嚯S的五萬兄弟,比割掉幾把好多少?很光榮嗎?
梁知年喝了一聲:“云裳,夠了,他是你三哥,你怎么能叫他自宮,這種賭注豈能亂說?”
梁幼儀痛快地讓步,說:“既然二叔和父親都不想三堂兄自宮,那我勉強(qiáng)收下五萬兵馬。兵符拿來!”
梁景渝咬牙切齒地說:“兵符沒有,要命一條?!?
“改無賴了是嗎?”
“要兵符就必須勝過我手中的槍?!?
“梁景渝,兵符拿出來!我沒有義務(wù)給你做陪練,因為你不配。”梁幼儀不介意當(dāng)場扎碎他的蛋,幫助他自宮。
蕭呈站起來,說道:“作為將領(lǐng),出必行,不然,叫將士如何信服?”
梁景渝看看梁知夏,梁知夏黑著臉說:“給她。”
他把梁景渝拉到一邊,悄悄說了幾句話,梁景渝先是愕然,接著哈哈大笑。
他痛快地把兵符放在蕭呈這里:“還請王爺做個中人?!?
蕭呈點頭(放本王這里,就是郡主的了)。
“梁幼儀,我們生死勿論。”
梁知夏給梁景渝說梁幼儀要去和親,把梁景湛他們換回來。
梁知夏叫梁景渝務(wù)必與梁幼儀比試,把她殺了,這樣梁景湛、梁景就永遠(yuǎn)回不來了。大房沒了兒子,以后,定國公府是他們二房說了算。
說不得世子可以重新請封。
桃夭在梁知夏給梁景渝說話的時候,嗖一下竄過去,一會兒她就跑回去。
扯扯梁知年的袖子,小聲說:“二老爺給梁景渝說,叫他殺了云裳郡主,這樣就不能換回來梁景湛和梁景了,說二房不用再被大房壓制了……”
梁知年皺眉。
梁景湛和梁景是他的兩個兒子,都被張紅雷所捉,都被挑了手筋腳筋,這是他心中的痛。
他拍拍桃夭的手,然后對自己的心腹悄悄說了幾句。
心腹立馬出去了。
梁景渝與梁幼儀,兩人都是使槍,所以,約定比試槍法。
在梁聿之的見證下,兩人約定了新的賭注——
她輸了,五萬兵馬還回去,她贏了,梁知夏必須拿出他手下的五萬兵馬。
反正她要去和親的,梁知夏滿口答應(yīng)。
梁家軍是不可能效忠蛟龍國的,遲早回他手中。
梁景渝翻身上馬,一套梁家槍法行云流水。
隨著戰(zhàn)鼓擂起,梁幼儀“瞿”吹了一個指哨,超光風(fēng)一般奔跑過來。
梁幼儀雙足發(fā)力狂奔,追上超光,雙手抓住馬鞍,仿若一抹赤紅煙霞流過,轉(zhuǎn)眼間,她已經(jīng)上了馬背。
一手抓馬鞍,一手探身抓住銀槍,速度極快,大家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拍馬轉(zhuǎn)身。
槍尖一抖,爆發(fā)出勢不可當(dāng)?shù)牧α?,宛如萬鈞之重,快如驚雷之迅,沖著梁景渝面門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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