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致遠(yuǎn)巴不得梁幼儀倒霉,只要她罪行落實,傅璋勢必和她解除婚約,那么夏青樾便可以做傅璋的正妻了。
“丞相大人說笑了,二十歲的女子若還是孩子,那及笄的女子只能是稚兒了?”
“都別爭了!”太后黑著臉,嚴(yán)肅地說,“把云裳郡主宣進(jìn)宮再說?!?
不多時,一隊皇宮禁軍去了定國公府,把梁幼儀請了來。
梁幼儀進(jìn)了金鑾殿,發(fā)現(xiàn)文武百官都在,心里發(fā)笑:還真是大陣仗!
梁知年一看見她,就怒喝一聲:“孽障,你干的好事!!”
“父親何出此?”梁幼儀老老實實跪下,給太后行禮,“見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云裳郡主,東城郭記雜貨鋪可是你名下的鋪子?”太后問道。
她已經(jīng)從傅璋那里知道,鋪子是云裳的,他萬分確定,親眼見過房契在云裳手里。
“不是?!绷河變x低垂眉眼,認(rèn)真地回答。
“可是你手下的掌柜已經(jīng)指認(rèn)了你就是他的東家?!?
“臣沒有說謊,在東城,臣沒有鋪子,臣在京城只有三間鋪子,皆是曾祖母所贈,別無其他鋪子。”
梁知年是武將,脾氣火暴,罵道:“孽障,你還抵賴,難不成要當(dāng)場指認(rèn)你才死心?”
梁幼儀道:“不是女兒的鋪子,女兒自然不認(rèn)。女兒有酒鋪日進(jìn)斗金,不屑于冒認(rèn)別人的財產(chǎn)!”
梁知年一腳狠狠踹來,李桓獻(xiàn)眼疾手快,立即上前擋住這一腳,他是武將,自然知道梁知年這一腳的力量。
“定國公,沒有查清楚之前,你也不能定云裳郡主的罪。您是叱咤風(fēng)云的大將軍,您這一腳下去,云裳郡主半條命都沒了!”
李桓獻(xiàn)皺眉道,“云裳郡主乃先帝親封的郡主,即便是國公爺,也不好隨隨便便當(dāng)眾毆打吧?”
謝興初、李桓獻(xiàn)等人都站出來替梁幼儀抗議。
梁幼儀早對這個姑姑和親爹沒了期望,但是定國公想一腳踹死她,還是不免令她寒心。
冷冷的眸中蓄著水霧,輕抿一下蒼白的唇瓣,緩緩?fù)鲁鰩讉€字:“這次你還是不信女兒,對嗎?”
梁知年腳頓住,惱羞成怒地低喝一聲:“那到底是不是你的鋪子?”
“不是!”
黃德勝雖然得了梁幼儀那么多的揭帖,但是他并不知道是梁幼儀給他鋪路,他只是對梁知年和太后這種“大義滅親”搞得有點不會了。
“定國公,您這是要郡主喋血當(dāng)堂?不怕嚇著陛下了?”黃德勝開口就噴,“你當(dāng)場毆打一品郡主是太過驕縱還是想殺人滅口?”
太后看梁幼儀不承認(rèn),便說:“云裳,你現(xiàn)在承認(rèn),朕還饒你一命,若你惡意擾亂朝堂,就算你是朕的侄女,朕也不會饒你!”
百官以前都聽說過云裳郡主,說她是東洲大陸最美的美人,無人可比,今日一見,果然容貌氣度無與倫比。
再看看這臨危不亂,端莊大氣的氣勢,許多人就都偷偷罵傅璋眼瞎,放著這么個美人不娶,是不是有???
太后已經(jīng)發(fā)怒:“把郭掌柜叫來,朕今天還不信問不清楚了。”
梁幼儀水眸微抬,道:“太后娘娘且慢?!?
“怕了?”
“不是?!绷河變x說,“臣請求太后娘娘叫來十個宮里的大宮女,太后娘娘身邊的紅蓮、落雁都叫來。”
“你想做什么?難道還想誣陷朕?”
“不是,臣想自辯清白?!绷河變x道,“待那郭掌柜進(jìn)來,臣希望所有的大人公平公正,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音?!?
她對黃德勝說:“黃大人,您是御史,最是公平,請你幫忙看著各位大人,不要有人徇私舞弊?!?
黃德勝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說道:“郡主放心,下官一定盯著?!?
太后想看看她做什么,傅璋也想看看。
鋪子的房契是他親手交給梁幼儀的,白燕與郭敬偉早已溝通好,鋪子的東家就是云裳郡主,她想賴也賴不掉。
小皇帝終于打起精神,積極地催春安找十個宮女過來。
不多一會兒,春安叫來十個宮女,其中也包括紅蓮和落雁。
梁幼儀讓她們站成一排,自己站在太后娘娘的龍案旁邊。
不多一會兒,郭敬偉被帶進(jìn)來。
梁幼儀指著那十名宮女,對郭敬偉說道:“郭掌柜,你看看,這些人里,哪一位是云裳郡主?”
百官此時才明白她要做什么,暗自驚訝,難不成郭掌柜根本不認(rèn)識云裳郡主?
郭敬偉進(jìn)來,只看見滿朝堂紅色、紫色、黑色的官服,他早嚇得半死。
聽梁幼儀這么問,便十分認(rèn)真地看著那十名宮女,好好地“辨認(rèn)”起來。
傅璋有心提醒,可是黃德勝像盯蛋找縫隙的蒼蠅一樣看著他,他什么都不能做。
郭敬偉看了一會兒,心里有些慌亂,他從來沒見過云裳郡主,但是,他想著郡主一定是穿戴最好的,看上去最威嚴(yán)的。
他指著落雁說:“她就是云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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