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包就在她的袖口,可以隨時幫他施針查探。
江淮安和猶笙等人跟著他們游出了潭水,充滿了光亮的洞穴,另有天地。
傍晚的粉紫色霞光染滿了天際,游出去才發(fā)現(xiàn)這潭水是活水,一大片湖面的岸邊,落英繽紛,是連綿不絕的玉蕊樹。
墨綠的葉間,株株生得合抱粗壯,蒼勁枝丫上掛著一串串亭亭玉立的花蕾,像是倒掛著花朵小巧的風(fēng)鈴,迎風(fēng)搖曳。
風(fēng)一吹,便簌簌飄落在了湖面,隨清波悠悠晃晃,像是撒了一路碎玉。
饒是在苗疆生活了多年的猶笙,也是從未來過這地方,眼帶訝色,有了那么幾分誤闖世外桃源的錯覺來。
這是那兒?
姜遇棠還惦記著要去花恒峒的事,只是淡漠的掃了眼這谷里的風(fēng)景。
謝翊和上岸,晦暗凝視著那片玉蕊林說,“繼續(xù)朝前走?!?
姜遇棠只以為他是要找出谷的路線,沒有異議。
然而,當(dāng)他們擰干衣袍,在這草地上才剛走了幾步,剛要踏入花林之際,一道雄厚有力的聲音不知道從何處傳來。
“哪里來的后生,膽敢闖我忘川谷——”
姜遇棠的腳步微滯。
江淮安和猶笙相視一眼,都有些懵了,其他人摸向了腰間的佩劍,環(huán)顧警覺四方。
卻見謝翊和慢慢抬起眼,很冷地撩起了眼皮,望向了花林深處,聲線平淡客套。
“前輩見諒,晚輩謝翊和,攜一眾親友路過此地,不幸遭奸人追殺,亡命至此,舊疾發(fā)作,還望前輩能分一隅療傷之地?!?
那道聲音沉吟了幾許,倏然間笑了下。
眾人環(huán)顧戒備,就見一月白苗疆服飾,身形清瘦,頎長如松,差不多五十多歲左右,墨發(fā)藏有銀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對方眉鋒舒朗如遠山,一雙極深墨色的桃花眼,波瀾不驚,長相俊美,整個人與山風(fēng)相融,有著說不出的微妙熟悉感來。
他深幽的目光定定落在謝翊和的臉上,放肆打量。
“你這后生倒是有意思,年紀(jì)輕輕,卻是命不久矣,也罷,你們隨我而來。”
說完,就先邁開了腳步。
姜遇棠心有狐疑,不放心地看向了謝翊和。
謝翊和的狹眸暗沉,示意跟上。
這片玉蕊林有布陣機關(guān)在,不跟著那人誰出事。
姜遇棠瞥了旁側(cè)攙扶的謝翊和一眼,心內(nèi)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他們跟著那人的腳步,出了這片花林,沒走一會,就見到了錯落在瀑布般的竹樓,用簡易的籬笆圍了起來,里面是栽養(yǎng)辯不出名字的藥草。
那人推開門,將他們帶到了一間偏房,“此谷外人難入,你們這群后生就在此療傷吧?!?
對方說完,并沒有離開,慢悠悠坐在了房的竹編的椅子上看著。
大家伙面面相覷,心思各異。
謝翊和體內(nèi)的病癥將要發(fā)作,且他們?nèi)诉@么多,姜遇棠便不再耽誤,掏出銀針就要出手。
豈料,那前輩在此刻出聲了。
“小女娃,寧失其穴,勿逆其氣,去扎他的太淵穴,膻中、巨闕,進針三寸,留針半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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