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魅一族的地盤中,銀塵站在房外的露臺上,已經(jīng)聽完了犼的講述。
此刻,犼用藤蔓在露臺旁的大樹上,編制了一個簡易的吊床,人正懶洋洋的躺在上面,被樹蔭遮擋,曬著太陽。
銀塵轉(zhuǎn)眸看向他問道:“女皇病了,你倒是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
犼睜開一只眼,看向銀塵,又重新閉上,開口道:“我只是相信輕歌?!?
簡單的一句話,令銀塵血眸一瞇,雙唇輕抿起來。
不是不擔(dān)心,也不是毫無牽掛,但無論是什么,只是因為一句‘相信慕輕歌’就化為了烏有。因為,犼相信慕輕歌會救殷樂,會治好她的病,所以,他無需擔(dān)心。
銀塵緩緩轉(zhuǎn)移眸光,落在前方的風(fēng)景上。
然,映入他血眸中的并非是優(yōu)美的風(fēng)景,而是他與慕輕歌認(rèn)識以來的每一幕回憶。
他是狐族,有著九轉(zhuǎn)玲瓏心,不像犼那樣的直白簡單。很多事,他喜歡想得復(fù)雜,但是,今日犼的一句話,卻如同棒喝般,將他敲醒。
他們那么多人,愿意跟隨慕輕歌,愿意圍繞在她身邊,不就是因為相信么?
而慕輕歌,也用一直以來所有的行動,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diǎn)。她無需說些鼓舞人心的話,因為她本身的存在,就是鼓舞人心的。
接下來,慕輕歌要面臨什么,銀塵心中很清楚。但,就是因為清楚,他才必須要守在慕輕歌身邊。
他,是她的契約獸,所以,她的安危,由他來守護(hù)!
銀塵微尖的狐耳輕輕一動,緩緩轉(zhuǎn)動脖子,看向了來人。
是殷玨!
他負(fù)手而來,頎長的身材,在陽光之下,留下一道長長的倒影。
殷玨是獨(dú)自而來,沒有人跟隨。
銀塵微微側(cè)身,血眸中一片沉靜的看向他。犼也從吊床上跳下,走到了銀塵身邊。
“輕歌在煉丹,無法出來迎接親王,還請親王恕罪。”銀塵開口道。
殷玨幾不可查的點(diǎn)頭,沒有絲毫在意。他墨綠色的眼眸,掃了銀塵和犼一眼,抬手一揮,在他們面前的桌上,多出了三個拳頭大小的墨綠色果實。
這果實,長得十分奇怪,似花非花,似果非果,果皮好似長著一層層的鱗片,又好像花瓣。
銀塵和犼同時看向那三個果子。
殷玨開口道:“這就是魅果,用神力煉化?!?
犼眨了眨眼,在心中暗道,‘果然如丫頭說的那般,主動送上來了?!?
殷玨的話剛說完,慕輕歌就從房中走了出來。她手中,拿著一個丹瓶,“幸不辱命,這粒生魂歸一丹,親王拿回去,給女皇服下,多則半年,少則月余,女皇就會醒過來,而且會完全恢復(fù)?!?
“生魂歸一丹!你果然是丹神的弟子,連他自創(chuàng)的丹藥都會煉制。”殷玨欣喜的從慕輕歌手中接過丹瓶。
“親王知道生魂歸一丹?”慕輕歌反問。
殷玨點(diǎn)頭,“我尋遍四海神陸中的至尊丹師,他們雖然治不了殷樂,卻也告訴了我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她得的是魂滅癥,還有他們告訴我丹神也曾遇到過這樣的病患,自創(chuàng)了一種叫做生魂歸一丹的丹藥,救了那人。甚至,我去找過那人,親自驗證過?!?
他的話,雖然簡單。
但是,聽者卻能感受到,這一萬年來,他為了治療殷樂的病所花費(fèi)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