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了我,再把御獸笛還給我,我一定給你想象不到的報酬。無論是金銀,還是靈獸,我都可以給你!”太史高突然道。
似乎,他打算采取另一種手段說服慕輕歌放了自己。
沒有交手,他卻知道了自己絕不是慕輕歌的對手。何況,現(xiàn)在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靈獸。
慕輕歌緩緩搖頭,“我拒絕?!?
“為什么?這么好的條件,你為什么不答應(yīng)?你如果殺了我,又搶走御獸笛,只會遭受我萬獸宗無窮無盡的追殺,這對你有什么好處?”太史高還在拼命的說服慕輕歌。
慕輕歌卻淡淡的答道:“可是,你還要搶我的東西?!?
什么叫我還要搶你的東西?分明是你要搶我東西好么!
太史高氣得吐血,可是卻又不敢當(dāng)面反駁。
他深吸口氣,努力平靜自己的情緒對慕輕歌道:“我不搶,絕對不搶。只要你放我走,我立即帶著萬獸宗的人離開,絕不為難你?!?
這樣的條件開出,再加上之前的許諾。太史高認為,即便是鐵人也會心動了。
可是,就在他滿懷期待的等待著慕輕歌的答復(fù)時,她卻還是搖了搖頭。
一種被戲耍的感覺,襲上太史高心頭。他的五官變得猙獰扭曲,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因為羞辱?!澳愕降紫胍趺礃樱俊?
慕輕歌咧唇笑了起來:“為了以絕后患,我覺得應(yīng)該把你們倆都給殺了。”
說完,不等太史高反應(yīng),她一掌劈過去,直接打中了太史高的心脈。太史高的身體向后飛去,重重的撞在身后的高臺之上,又被高臺反射,彈回落在地面,沒了聲息。
‘這么就死了?’慕輕歌垂眸看著趴在地上,口中流出鮮血的太史高,皺了皺眉。
萬獸宗的少宗主,似乎死得也太容易了點。
慕輕歌有些不相信,她走向前,蹲下身子,在他口鼻前探了探鼻息,又把了把脈。沒有鼻息,沒有脈搏。
“真的死了?”慕輕歌詫異的道。
她剛才的一掌,的確是直接打中了太史高的心脈,可是所用的力度,她卻清楚,決要不了太史高的命,至少不會那么快就死掉。
可是,太史高卻真真切切的死了。
起碼從醫(yī)學(xué)的角度來說,他已經(jīng)死亡。
慕輕歌緩緩站起身,眸光依舊沒有離開太史高的身體。
就在此時,慕輕歌身后傳來一聲細微的呻吟。她轉(zhuǎn)身一看,頓時挑了挑眉梢。
沒想到,這個丁卯的命還挺硬,受了這么重的傷,還失血那么多,還能這么快醒過來。
太史高與丁卯相比,自然是后者與慕輕歌的積怨更深。
慕輕歌走向丁卯身邊,她身上的影子籠罩在丁卯身上。丁卯好不容易撐起雙眼,就看到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
一開始,他以為是太史高,嚇得向后縮了縮。無意中觸碰到傷口,痛得他卷縮起身子打滾。
等他視線逐漸清晰后,他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模糊影子身上穿著的是本門派的雨衣。
丁卯心中一喜,忙道:“師弟!救我!”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人,卻紋絲不動。
丁卯心中莫名一晃,又道:“師弟,我是金貴長老的徒弟丁卯,你救了我,我?guī)煾附^不會虧待你的?!?
他許下重諾,本以為對方會有所回應(yīng)。
可是,他等待了一會卻失望了。
突然,站在他面前的人動了一下,抬起手,拉下罩在頭上的斗篷帽子,露出一張絕世傾城的容顏。
看清這張臉時,丁卯嚇得雙眸猛地一縮。
慕輕歌卻玩味的笑了起來:“丁卯,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是,是你!”丁卯失聲的道。
打死他,他也想不到,會在這里遇到慕輕歌。
頓時,他眼中被恐懼布滿。
“當(dāng)初,你求我放你的時候,說什么來著?不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再尋我麻煩?嗯?”慕輕歌譏笑的道。清透的眸光中,無限冰冷。
丁卯心中一涼,這瞬間他似乎忘記了斷肢的疼痛。而是飛快的運轉(zhuǎn)大腦,解決眼前的危機?!拔摇也皇莵碚夷愕?,我是在執(zhí)行本門任務(wù)?!?
他的解釋,若是放在其他時候,或許慕輕歌還會相信幾分。
可是,慕輕歌可是跟隨了他們一路的,在之前丁卯與金貴的一些談話,也順著風(fēng)飄進了她的耳中。
他們是來做任務(wù)不假,可是也是真的沒打算放過她們。
“你確定沒有對我撒謊?”慕輕歌緩緩抬起腳,輕放在了丁卯的胸口。
可是,丁卯卻感到有一大塊石頭壓在自己胸口上,重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咳咳……”丁卯猛咳,帶出了體內(nèi)的血液。
他神情慌亂,帶著恐懼連連點頭:“是真的,真的?!?
“為什么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撒謊?”慕輕歌淡淡的道,腳下的力度卻加重了幾分。
丁卯急忙搖頭,一張口又是一口血液涌出。
他感覺自己的肺腑,經(jīng)脈,都要被壓碎,身體里都變得支離破碎。
“說,你和你師父想要如何對付我?”慕輕歌突然的一句話,讓丁卯瞬間定住。
他睜大了眼睛,看向慕輕歌,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不說?”慕輕歌一挑眉,腳下又要加大力度。
丁卯忙慌亂的搖晃無手的手臂:“我說我說……我向師父說了你那件寶貝,師父很感興趣。答應(yīng)幫我找到你,制服你后隨我處置,他只要那件寶貝。”
那件寶貝,自然就是慕輕歌按照前世所學(xué)用今世的煉器法打造的獸核槍。
慕輕歌心中冷笑,“看來,果然是不能太相信人啊?!?
她這句話說得丁卯心驚膽戰(zhàn)。
他忙道:“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我絕不會再糾纏了,這輩子,不,下輩子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
“你的話,已經(jīng)再無可信?!蹦捷p歌冷漠的看著他,一點點家中了腳下的力度。
靈力,順著腳底,進入丁卯的身體,化為無數(shù)縷,如盲頭蒼蠅般在他體內(nèi)亂竄,穿透了他的臟腑,撞斷了他的經(jīng)脈。
丁卯的臉痛苦的扭曲起來,可是他卻無法反抗,只能一點點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靈力的消失。
“魔鬼……你是魔鬼……”丁卯口中不斷涌出鮮血,盯著慕輕歌的眼中除了恐懼就是悔恨。
他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去招惹這個魔鬼。
他恨自己明明已經(jīng)逃走一次,為什么還要自動送上門來!
丁卯在對慕輕歌的恐懼中,終于斷氣。
死了,他的雙眼仍舊睜得大大的,透著無限恐懼。
……
無盡沼澤上,天色已經(jīng)漸漸發(fā)白,漩渦的轉(zhuǎn)動也開始漸漸平息下來,似乎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關(guān)閉這個入口。
萬獸宗和煉鑄塔的人,激戰(zhàn)半夜,死傷不說,如今就算還有一戰(zhàn)之力的人,也都疲憊不堪。
原本加起來兩百多人的隊伍,如今卻只剩下一百人左右。
雙方的人馬,竟然損失近半。
當(dāng)然,其中損失最嚴重的,是不占優(yōu)勢的煉鑄塔。萬獸宗因為有靈獸輔助,在人數(shù)上還保存得多些。
馮坤海手中的兵器與黑木的骨杖撞在一起,散發(fā)出來的沖擊波向漣漪般擴散,吹得靠近的人都飛了出去。
而馮坤海的實力不如黑木,也被震得胸口發(fā)悶,從嘴角溢出血絲。
“黑木,你們?nèi)f獸宗是馴養(yǎng)靈獸的,搶混元天極焱干什么?這次你若放棄爭奪,待我返回塔中,定會向院長匯報,讓他給你們?nèi)f獸宗點補償。你若要這樣繼續(xù)糾纏下去,你我雙方都占不了便宜!”馮坤海咬著牙道。
若不是損失太大,他也不會輕易妥協(xié)。
誰知,他這話一出,黑木就立即反擊:“誰要什么混元天極焱?我們是來尋界外靈獸的!倒是你們煉鑄塔,跑來湊什么熱鬧?你們這些打鐵煉器的要靈獸有什么用?”
“我們特么要什么靈獸!”
等等!
等等!
馮坤海和黑木都同時一愣,兩張老臉湊在一起,都有些呆滯。
“你說你們要的是什么?”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馮坤海問道。
黑木心中已經(jīng)有所料,便道:“我們宗主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有靈獸降生在無盡沼澤之中,特派我們來尋?!?
“我們院長也是算出有異火在此地初生,乃我煉鑄塔機緣,所以特派我等來取?!瘪T坤海也道。
兩人都知道他們說的話都有隱瞞,可是卻不妨礙他們知道一個事實。
“住手!”黑木猛地喊道。
馮坤海也緊跟著喊:“煉鑄塔的人停手?!?
雙方的領(lǐng)隊人突然喊暫停,兩方人馬都詫異的停了下來。
只是,看向彼此的眼中,都充滿了仇恨。
金貴身影一閃,來到馮坤海旁邊,問道:“為什么突然停下來?”
他的質(zhì)問,也代表了煉鑄塔眾人的心聲。
馮坤海嘴角狠狠一抽,咬著牙道:“誤會了?!?
黑木也陰沉著臉對萬獸宗的弟子道:“一場誤會?!?
誤會?
什么意思?
無論是萬獸宗的人,還是煉鑄塔的人,此刻都懵逼了。
金貴皺眉,臉色陰沉的道:“馮坤海,到底是怎么回事?”打了這么久,損失這么大,結(jié)果告訴他是誤會?
馮坤海的臉色也極不好看,這次他負責(zé)一切,卻損失如此大,回去了他同樣不好交代。
面對金貴的質(zhì)問,馮坤海只得硬著頭皮道:“我們雙方要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一件!”
黑木也沉臉道:“的確如此。”
搞什么飛機?!
打了這么久,最后告訴他們打錯了?大家要握手和?
金貴冷哼道:“就算如此,可如今萬獸宗殺了我們不少弟子,難不成這件事就這樣算了?”說著,他眸光陰沉的掃過萬獸宗的人。
突然,他發(fā)現(xiàn)不見丁卯身影,忙喊道:“丁卯!丁卯!”
可惜,卻無人回應(yīng)。
“該死的!”想到某種可能,金貴芝麻綠豆的小眼里,閃過一絲心慌。
沒有人知道,他對丁卯如此在意的真正原因。
其實,丁卯是他的私生子!
雖然狗血,但丁卯卻是他唯一的血脈,若丁卯死了,無疑是斷了他的血脈傳承!
“是誰?你們是誰殺了我徒兒?”金貴恨聲的道。
陰蟄狠辣的眼神看向?qū)γ嫒f獸宗的人,好似每一個都是他的殺子仇人。
他虎視眈眈的樣子,讓黑木不滿。后者皺眉冷哼:“我們?nèi)f獸宗的人和靈獸也損失不小,最多就是扯平了。”
“扯平?你那些弟子的命,能與我弟子相比么?”金貴氣勢洶洶的道。那樣子,似乎隨時準(zhǔn)備重新開戰(zhàn)。
他的情緒,讓黑木也染上了怒意。
本來這一場烏龍架就打得莫名其妙,十分憋屈?,F(xiàn)在還有人敢向他質(zhì)問?簡直就是找死。
就在兩人間的戰(zhàn)火一觸即發(fā)時,馮坤海突然跳出來,站在兩人中間,阻止道:“二位不要動怒。之前的事雖是誤會,但總歸是損失了不少弟子,這件事當(dāng)然不能就這樣罷休,但也現(xiàn)在也不是爭論的時候。當(dāng)務(wù)之急,我們要同心協(xié)力,先把各自的任務(wù)完成,回去復(fù)命之后,再來討論這次事情的解決方法?!?
他的話,黑木還算聽得進去。
可是,金貴一心擔(dān)憂丁卯,卻根本不同意:“不行,找不到丁卯,我就要萬獸宗的人來陪葬!”
“好大的口氣!”黑木雙眸一瞪,氣勢瞬間拔高。
他的修為比金貴要高,一喝之下,震得金貴心口發(fā)疼。
金貴大驚失色的退后一步,捂著胸口看向黑木。
黑木不屑的冷哼:“老夫之前沒有出死手,是看在了你們煉鑄塔院長的面子上。若還要胡攪蠻纏,休怪老夫不留情面!”
金貴面容猙獰的笑道:“老匹夫,你也休得意,把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不錯,你修為是比我高,但是若我拼盡全力,你也不見得能討好了去。不行,咱們就來斗上一斗!”
“金長老不要沖動!”馮坤海阻止道。
金貴卻惡狠狠的瞪向他:“你閉嘴!都是你帶的好隊!”
充滿怨氣的話,讓馮坤海無以對,眸中藏著冷意。
今天的確是誤會了,但也因為太過巧合。誰知道他們兩方要的東西,居然在同一個地方?彼此防備著,自然不會把話說透,這就自然起了誤會。
馮坤海相信,若是換了他人,也一樣會有如此結(jié)局。
突然,地面一陣震動,無盡沼澤上的漩渦倏地消失。
幾個東西從沼澤中被吐出,落在眾人面前。
“這是什么情況?”有人震驚的道。
馮坤海和黑木顯然是比較了解內(nèi)情的人,同時道:“通道關(guān)閉,所有不屬于里面的東西都會被吐出!”
定眼一瞧,被吐出的居然是萬獸宗的少宗主,還有他的靈獸,另外還有另一人。
“丁卯!”金貴失聲大喊,撲向了丁卯的尸體。
丁卯尸體上被靈獸咬斷的痕跡,還有躺在一旁的太史高,令金貴紅了眼,他掌上聚集靈力,揮向太史高:“我把你碎尸萬段——!”
“休得放肆!”黑木心中一驚,一掌拍過去,兩股力量在太史高身前抵消。
緊接著,黑木瞬移出現(xiàn)在太史高身前,看了一下他身邊靈獸慘死的樣子,趕緊扶起太史高,喊道:“少宗主?少宗主?”
原本死去的太史高,在黑木的呼喚下,居然咳嗽了幾聲,緩緩蘇醒過來。
這一變故,令煉鑄塔的人心中震驚不已。
剛才,他們明明沒有感覺到太史高的氣息。
蘇醒過來的太史高,喘了幾口氣,虛弱的道:“好險,幸虧我及時用了本門的龜息法,逃過一劫。黑長老,你要替我報仇!”
黑木厲聲問道:“少宗主,是誰人傷了你?”
金貴此時也問道:“是你殺了我徒兒!”
太史高眸光輕移到丁卯身上手腳齊斷的傷口上,依然虛弱的道:“我承認讓靈獸咬斷他的手腳,但人不是我殺的。里面還有一人,可是你們煉鑄塔的弟子,他拿走了全部的東西?!?
“什么!”
眾人大驚。
馮坤海立即搜尋四周,卻不見可疑的人。
金貴卻突然道:“敢殺了丁卯,就一定不是煉鑄塔的人,必定是有人假冒!”
這話一出,眾人更驚。
馮坤海立即道:“無論是誰,通道關(guān)閉后,都會被吐出來。他一定還在無盡沼澤中,我們立即搜查,一定要將他搜出來!”
他語氣狠戾,似乎把雙方人馬的損失,任務(wù)的失敗都記在了慕輕歌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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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神奇的無盡沼澤,你把我家小爵爺吐到哪里去了?
感謝qq7108253c7d960c、182**6726、太可愛是不是病了的征兆、張小魚的評價票,月城欣、861189055、王xiaoy618、陳玉芬、寶貝翔love、喏尐奈、札沼葉樹、風(fēng)跡夜001、白衣妖嬈、schnee雪餅、張小魚的月票支持,可愛豬1888的鉆石鼓勵,qq7108253c7d960c、太可愛是不是病了的征兆的鮮花加油。多謝支持,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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