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fēng)惡狠狠的盯著他,又看向慕輕歌,充滿恨意的道:“小子,有種你今日就殺了我。否則來日,我不會讓你好過,定要把你剝皮拆骨,方消我心頭之恨?!?
慕輕歌卻毫不在乎的對趙南星道:“趙師兄,這是不是就叫傳說中的,打不過放狠話?”
趙南星一愣,立馬反應(yīng)過來,大笑道:“不錯不錯!這還有一種說法,叫輸不起!”
慕輕歌臉上笑容更甚。
她對李乘風(fēng)露出無比真誠的表情:“親,我等你喲。”沒有人能看到她眸底的一片冰寒。李乘風(fēng)不會再有機會來找她尋仇。
她下的毒,即便是華蒼術(shù)親自出手,也救不了他。
等著她的龍牙衛(wèi)一到,就是他覆滅之日!
今日不但救了商紫蘇和趙南星,還反陰了刁元一把,慕輕歌心情大好。
“你!你等著!”李乘風(fēng)氣得幾乎吐血。
……
離開互換日的臨時集市,原本慕輕歌與朱苓是同來的,最終,卻與商紫蘇等人走在了一起。
朱苓早已經(jīng)匆匆告辭離去,因為她要去打聽師門的動靜。
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傳回去后,不知刁元會有什么行動。
她的這個舉動,讓慕輕歌頗為好奇。怎么說,她也是華院長門下的,怎么有一種胳膊肘向外拐的感覺?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疑惑,在回程路上,商紫蘇開口解釋:“其實朱苓的天賦不比刁元差,只是入門晚了些。刁元心胸狹窄,她十分清楚,所以為了避免麻煩,她一直都是避其鋒芒,低調(diào)行事的。我與她也是由誤會結(jié)識,結(jié)為好友。她看上去圓滑世故,實際上卻重情重義。這件事因我而起,她定然要去搞清楚一切,免得我再受算計?!?
慕輕歌了解的點了點頭,對于朱苓,接觸下來,她印象不錯。
“慕師弟,今日多謝你了。”趙南星走到慕輕歌另一邊,對她衷心感謝。
慕輕歌一笑:“趙師兄客氣了,我們都是藥塔弟子,本就該互相互助?!?
趙南星淡淡一笑,卻有些失望的道:“是啊!藥塔弟子本該守望相助,互相幫忙??墒?,在今日,能有勇氣主動站出來的人,也只不過幾人而已。慕師弟的有勇有謀,更是讓愚兄佩服?!?
說著,他又對衛(wèi)家兄妹抱拳拱手一謝。
看來,之前衛(wèi)家兄妹的仗義執(zhí),也讓他記在了心里。
事情是因商紫蘇而起,趙南星卻在道謝。前者抿了抿唇,也對慕輕歌三人道:“多謝三位師弟妹相助了?!?
“商師姐太客氣了,你這樣的美人兒本就該小心呵護才對?!毙l(wèi)琯琯笑嘻嘻的道。又看了趙南星一樣,掩唇輕笑:“就像趙師兄一樣?!?
商紫蘇一愣,垂眸不語。
趙南星卻開懷大笑:“師妹說得好!哈哈哈哈~!”
說話間,幾人已經(jīng)上了返回藥塔的飛行獸背上。
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慕輕歌悄無聲息下毒的行為,實在是讓藥塔的弟子太有陰影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總之,回去的飛行獸上,其他的都是人滿為患,唯獨他們這一只上,只有他們幾人。
上了飛行獸,慕輕歌對衛(wèi)家兄妹道:“伏天龍這兩日如何?”
衛(wèi)淇道:“天龍兄一直待在樹屋,沒有外出。水靈也一直在照顧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事發(fā)生?!?
伏天龍有獸神之力,安全問題倒不是讓慕輕歌太過擔(dān)心。
她輕點頜首,對他們二人道:“一會回到藥塔,你們先回樹屋。我要去拜訪婁大師,晚些回去。”
對慕輕歌的決定,衛(wèi)家兄妹到?jīng)]有想太多。
反倒是趙南星和商紫蘇有些詫異。
他們沒想到,慕輕歌居然要主動去見自己的師父。
正在詫異著,慕輕歌轉(zhuǎn)身過來看向趙南星和商紫蘇:“我有些事相與婁大師詳談,不知方不方便?!?
“方便,自然方便!你主動去,師父肯定會樂壞了!”趙南星笑道。
商紫蘇也點點頭道:“今日之事,恐怕會給師弟帶來些麻煩,我也要去向師父詳說?!?
慕輕歌淡淡一笑,并未開口拒絕。
飛行獸很快就降落在了藥塔外圍,進了院門之后,慕輕歌就跟隨趙南星和商紫蘇一起向婁大師的住所走去。
……
半個時辰后,慕輕歌已經(jīng)獨自坐在這間清新雅致的房里許久。
趙南星和商紫蘇已經(jīng)不在她身邊。
在她面前的桌上,放著一杯清茶。
“慕師弟!”門外,走來一人,翩然若仙。他看到慕輕歌坐在這里,似乎有些詫異。
慕輕歌抬眸望去,對來人微微頜首:“梅師兄。”
梅子仲眼中的詫異化為平靜,他走進屋里,拂袖坐在慕輕歌對面,語氣平和的問道:“我剛剛結(jié)束煉丹,沒想到一出來,就見到了慕師弟。剎那間,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我是來找婁大師的。”慕輕歌說出來意。
“原來如此?!泵纷又俨⑽绰冻鎏啾砬椋皇巧斐龉枪?jié)分明的大手,端起茶壺,為慕輕歌添茶。“是南星帶你進來的吧。師父現(xiàn)在恐在研究丹方,怠慢之處,慕師弟別見怪?!?
“不會?!蹦捷p歌淡淡笑著。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因為這屋子是用竹子所建,所以踩在上面,會發(fā)出竹節(jié)的‘吱嘎’聲。
“慕小子在哪?”人未到,婁川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梅子仲對慕輕歌抱歉一笑,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迎接師父。
他剛站到門邊,婁川柏就沖了進來,無視梅子仲的存在,直接走到慕輕歌面前,對她躬身行禮:“慕小子,今日我多謝你救了紫蘇和南星?!?
慕輕歌忙起身避開:“婁大師何必如此?”
梅子仲募然的看著這一幕,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趙南星跟著進來,見到自己師兄茫然的站在一邊,便拉著他的衣袖,將他帶了出來。打算找一個地方,將今日之事于師兄說上一說。
房中,只剩下了慕輕歌與婁川柏。
婁川柏與慕輕歌相對而坐,開口道:“不管如何,今日之事,老夫都要謝謝你。你說,需要老夫做什么,只要我做得到,絕不推脫?!?
慕輕歌心中好笑。
這個小老頭兒倒是一個明白人,知道她上門是有所求。
而且,這恩怨分明的性格,也十分討喜。
慕輕歌嘴角輕揚,語氣輕緩的道:“我希望大師幫我爭取到一個送藥的名額。”
“你想去總院?”婁川柏有些意外。但又釋懷道:“也對,以你的天賦,去總院會得到更好的發(fā)展?!?
婁川柏的誤會,慕輕歌并不打算解釋。
她只是道:“今日,即便沒有遇上商師姐這件事,我也要擇日拜訪婁大師,請婁大師幫我這個忙?!?
“你為何選我?”婁川柏突然道。
慕輕歌無奈的道:“難不成婁大師希望我選華院長?與刁元那種人為伍?他找宋玉來試探我,又多番出威脅,就已經(jīng)注定了我不可能與他在同一陣營?!?
婁川柏傲嬌的哼道:“看來,我這里也是你別無選擇的去處了?!?
慕輕歌微笑不語。
婁川柏偷瞄了她幾眼,輕咳幾聲,挺直腰桿道:“想要送藥的名額容易,但你可知要如何才有資格得到?”
慕輕歌輕笑:“若必須如此,那我愿意與婁大師成為名義上的師徒?!?
“什么叫名義上的!臭小子你看不起我!”婁川柏頓時瞪大雙眼,火冒三丈。
“非也。”慕輕歌搖頭道:“即便我真的拜婁大師為師,你又可以教我什么?”
一句話,堵得婁川柏啞口無。
是啊,他是高級丹師,眼前這討厭的臭小子也是高級丹師,而且似乎隨時可以升為靈級丹師,他能教什么?
這么一想,婁川柏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見他如此頹敗,慕輕歌笑道:“雖然我們沒有授業(yè)之實,但也算有師徒名份。對你我二人都沒有壞處?!?
婁川柏眸中驟然一亮。心中盤算:‘是?。∵@小子前途無量,以后自己就掛著他師父的名頭,走出去也臉上有光??!’
“這筆買賣劃算!”婁川柏頓時喜笑開顏。對慕輕歌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了你這個弟子了。不過,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今日你救了紫蘇和南星之事,無論華蒼術(shù)那邊下什么招,都由我擋著,你不用擔(dān)心。還有,這人情算我欠下了,你小子以后若是有什么所求,盡管開口,我必將實現(xiàn)諾?!?
慕輕歌笑道:“不必了,既然已經(jīng)是同門,我出手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么?”
婁川柏卻不依:“一碼歸一碼。你幫他們的時候,可還不是我的弟子?!?
慕輕歌無奈,真是覺得有什么樣的師父,就有什么樣的徒弟。
事情談妥,婁川柏說會在明日宣布慕輕歌被他收為弟子的消息,她也可以從樹屋搬出,進入這里居住。
慕輕歌提出了伏天龍的事,婁川柏考慮了一下,居然說可以把伏天龍、水靈還有衛(wèi)家兄妹幾人都一并照顧了。
后顧無憂,慕輕歌自然不會拒絕搬來的提議。
之后,她又問道:“去送藥的名額有多少?又是如何分配的?”
婁川柏道:“一般來說,都是有三十個名額。藥塔中各位丹術(shù)大師分配,因為華蒼術(shù)是總院來的,所以他的門下有八個名額。而我有六個,其余的都是兩個,三個。不過,你也看到了我的門下加上你也只有四個弟子,多出來的名額就成了搶手貨。后來華蒼術(shù)提議,干脆每次的名額都由比賽選出?!?
“怎么個比賽法?”慕輕歌追問。
婁川柏繼續(xù)道:“人氣榜的前十,作為守擂者,其余門中弟子則挑戰(zhàn)打擂。反正是車輪戰(zhàn),比賽到最后,成績最好的三十人就是送藥的人選。今年也快到了選拔的日子,以你的本事應(yīng)付擂臺賽綽綽有余,但也要提防小人作祟?!?
婁川柏的提醒,慕輕歌深以為然。具體的比賽情況,她沒有多問。反正,到了比賽的時候,一切都會清清楚楚。
“唉,每次送藥選出來的精英,返回的時候,都很少。大多數(shù),都自愿留在總院中嘍?!闭f完,他若有若無的看了慕輕歌一眼。
慕輕歌心中好笑,卻沒有回應(yīng)。
她對藥塔總院的興趣,遠不及戎國的無盡沼澤。
那里藏著的混元天極焱幼火才是她此行的終極目標(biāo)!
……
華蒼術(shù)居住的地方,可以說是整個藥塔風(fēng)景最優(yōu)美的位置??墒?,今日這個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地方,卻處處都被陰霾籠罩。
外面明明晴空萬里,可是一靠近這里,就能感到刺骨的寒意。
朱苓回到這里時,就是這種感覺。
似乎在陰霾籠罩的這里,將有什么怒火在壓抑著。
“師姐。”
“師姐?!?
路過的藥塔弟子,紛紛對朱苓施禮。
朱苓喊住一人,問道:“師父和刁師兄呢?”
那人低頭回答:“刁師兄被師父叫進房中了,還未出來。”
朱苓微微沉吟,對他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對方離開后,朱苓走向師父的住處,卻有些猶豫。無論師父與刁元在談些什么,此刻都不該是她闖入的時候。
看來,想要打探消息,只能見機行事了。
朱苓心中決定后,轉(zhuǎn)身離開了原地,卻并未走遠,而是站在暗處等待。
華蒼術(shù)的房中,刁元跪在地上,似乎正在受罰。
華蒼術(shù)背對著他,氣勢冷厲:“你太讓我失望了!居然派李乘風(fēng)做出這么愚蠢的事!”
刁元陰蟄的眸子中流露出歹毒之色,陰測測的聲音道:“弟子是讓他找婁川柏門下的麻煩,卻不想他居然有這樣的狗膽。”最可恨的是,做了就做了,做得漂亮就行??善粤藗€悶虧,丟人現(xiàn)眼不止,還連累了他。
“行了。你以為你背地里做的事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有功夫去對付這個,對付那個,不如多花心思在煉丹上,在下個月的擂臺賽上,替我爭光,挫挫婁川柏的銳氣!”華蒼術(shù)不耐煩的道。
要不是這個徒弟是唯一拿得出手的,他早就打殺了。
“是,師父?!钡笤獞?yīng)了一聲,眼中卻難藏陰毒。
沉默了一會,刁元道:“弟子打探到,那慕歌一回藥塔就去見了婁川柏,不知道他們二人會談些什么,慕歌是否已經(jīng)投靠了婁川柏門下?!?
這個消息,讓華蒼術(shù)陡然轉(zhuǎn)身。一臉陰沉的看著刁元,他眼中閃爍著冰冷的算計,少頃才道:“你去打探清楚。若不能為我所用,婁川柏也別想得到。”
“明白了,師父?!钡笤壑虚W過一絲得意的算計。
“退下吧。”華蒼術(sh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刁元依退下。
朱苓在門外守候,見刁元走出來。想了想,她也同樣走出去,好似不經(jīng)意遇見的樣子。
“刁師兄?!敝燔咝τ拇蛘泻?。
刁元眸光陰沉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原來是朱師妹?。∽罱饷骘L(fēng)大,師妹還是乖乖待在藥塔的好,不要和一些無謂的人和事攪在一起?!?
“多謝師兄提醒。師兄這是要去哪?”朱苓笑靨如花的對應(yīng)。
刁元嘴角勾起邪笑,眸光陰沉的道:“自然是去辦師父交代的事?!闭f罷,他便拂袖離開。
目睹他的背影離開,朱苓嘴角的笑容緩緩收斂,心中細思刁元話中的含義。
“看來,藥塔又要不平靜了?!鄙夙?,朱苓才眸光凝重的呢喃自語。
……
慕輕歌從婁川柏的住處出來,便返回了樹屋。
既然要搬走,自然要收拾一番。
她要離開,衛(wèi)家兄妹自然不舍??墒?,卻也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所以即便不舍,他們也沒有阻攔。
臨走時,慕輕歌與伏天龍見了一面,具體說些什么無人得知。
只是在走之前,她又囑咐了衛(wèi)家兄妹二人好好練習(xí)丹術(shù),之后便與前來接她的趙南星一起返回了婁川柏的住處。
再次回到這里,她沒有見到商紫蘇,只看到在收拾給她的住房外,白衣飄飄的梅子仲站在那里。
“慕師弟,你終究也成了我們的師弟。”梅子仲帶著清淺的笑容道。
慕輕歌微微一笑,喊了一聲:“師兄?!?
梅子仲輕點頜首,對她道:“今日塔外發(fā)生的事,南星都跟我說了。多謝?!?
“師兄何必見外。”慕輕歌不以為然的道。
梅子仲卻認真的道:“總之,這份恩情,我與師父都會記在心里。你便在此住下,有什么需要盡管找我,若我不在,便找南星?!?
“好,有勞師兄了?!蹦捷p歌點頭。
這一夜,是慕輕歌入住婁川柏門下的第一晚。
夜,還算平靜。
第二日,慕輕歌從修煉中醒來,已經(jīng)到了午時。
她剛一出門的時候,就看到婁川柏憂心忡忡的從外面走來,好像有什么心事。
“師父?!?
“師父!”
慕輕歌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梅子仲和趙南星,包括商紫蘇都走了出來,將婁川柏圍住。
婁川柏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看到慕輕歌向他走來,才猛然驚醒道:“今日我去宣布了慕歌成為我弟子之事,華院長卻表現(xiàn)得十分平靜,又宣布了一個試煉任務(wù),我總是覺得有些蹊蹺?!?
“什么試煉任務(wù)?”趙南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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