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絕世傾城,俊美如謫仙的臉背后,卻藏著濃濃的殺意。
呵,他的小歌兒居然敢如此關(guān)心其他的男人……唔,他該把那個男人如何處理?剁成肉醬?還是挫骨揚(yáng)灰?亦或是剝皮拆骨?
慕輕歌臉色頓黑:“他是我同伴,不關(guān)心他難道關(guān)心你么?”韓采采的身份不簡單,若是死在這里,還真是一個麻煩。
“小歌兒說出這樣的話,實(shí)在是太令人傷心了?!彼灸暗氖直壑饾u收緊,琥珀色的眼珠,泛起一層妖冶的琉璃之色。
他的指尖,好似有意無意的從慕輕歌的臉頰上劃過,弄得后者生起一層雞皮疙瘩。
‘主銀主銀,你沒穿衣服!’
慕輕歌被妖怪先生弄得一僵,突然闖入腦海里的話卻讓她如同雷擊,雙眸猛地一縮。
她這個反應(yīng),讓司陌眼中的笑意更深?!「鑳哼€是反應(yīng)過來了?!?
‘喂,麻煩你閉上雙眼,走那邊去?!捷p歌硬著頭皮,朝遠(yuǎn)處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
剛才覺醒血脈時,幻器被損,此刻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女兒身,若是被某人看了去,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小歌兒何必這么麻煩?”司陌眸中笑意連連,數(shù)不盡的細(xì)碎光芒不斷閃爍。
慕輕歌皺了皺眉,沒弄明白他這話中的意思。
司陌卻也不打算解釋,只是大手一揮,之前被慕輕歌提前拿出來的衣服突然朝她飛來。
慕輕歌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心中驚道:‘這個變態(tài)不會打算給自己穿衣服吧!’
正打算反抗,慕輕歌就看到衣服突然降落,遮蓋了自己視線。
下一秒,她就感到身上一緊,砸向她的衣服,已經(jīng)完完整整的穿在了她的身上。
‘衣服還能這樣穿!’慕輕歌覺得自己真是長了見識了。
穿好了衣服,慕輕歌推開司陌的雙臂,站了起來。
身體并無恙,這樣讓司陌沒了靠近的理由。
稍稍與他拉開距離,沒有注意到司陌眼中的失望,再次問道:“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韓采采如何?”
司陌笑得有些危險(xiǎn),低沉醇香的聲音里,帶著幾分高貴的慵懶:“小歌兒不覺得在我面前提起另一個男人,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嗎?”
慕輕歌嘴角一抽,冷聲問道:“回答我的問題?!表n采采墜入火海之中時間不短,也不知道情況怎樣。
慕輕歌的眉頭不僅皺了皺。
司陌盯著她看了幾眼,眸中光澤轉(zhuǎn)動了幾下,才答道:“我來這,自然是為了小歌兒你。至于那個不男不女的家伙,不是想要吞噬火云陽炎么?我不過是在成全他罷了。”至于能不能成功,能不能活著出來,那就不管我的事了。
司陌在心底默默說出這句話。
原來韓采采在吞噬火云陽炎。
得到答案的慕輕歌心中松了口氣,不再擔(dān)心。
待在慕輕歌腦海中的萌萌有心想要提醒她,吞噬異火的危險(xiǎn)更甚激活血脈,可是一感受到主銀身邊那道恐怖的氣息,她覺得自己還是乖乖保持沉默的好。
同時,她為那死花妖默默點(diǎn)了一根蠟燭。
異火,乃是天地奇種。以凡人之軀想要將其吞噬,稍有不慎,就會被反噬,吞得干干凈凈。
這是一場火云陽炎和韓采采之間的較量,誰也幫不了忙。
“你來這里是為了找我?有事?”知道韓采采沒有被這個老妖怪一巴掌拍死,慕輕歌也開始正視這個男人出現(xiàn)的原因。
上一次他離開時,不是說過有事,會很長時間不出現(xiàn)嗎?
怎么才過了兩三個月,他又冒出來了。
而且,那么清楚她的位置,甚至還有火云陽炎……
慕輕歌皺了皺眉,把懷疑的思緒,放在了暗中跟著她的孤崖身上。
此刻,被某醋男丟在地面上的孤崖,心中萬分委屈。他可是什么也沒對主子說,可是,在這臨川地界,又有什么事能瞞得過主子?
問題在于,他想不想理會罷了。
慕家的那位爺,如此獨(dú)得恩寵,想要不被注意也難??!
“確實(shí)有些事?!彼灸包c(diǎn)點(diǎn)頭,自然的牽起慕輕歌的手,握在他的大掌之中。
慕輕歌用力掙扎了一下,卻看到男人警告的眼神。
那雙琥珀色的眼珠里,威脅之意甚濃,想到自己如今實(shí)力不如人,慕輕歌只好認(rèn)慫,放棄了掙扎。
反正被抓抓手,又不會掉塊肉。
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這一次,還有前幾次的場子,給她機(jī)會,她必然找回。
“什么事?”慕輕歌臉色不佳的問。
只是,在她話音剛落時,洞穴中發(fā)生了詭異的變化。
原本炎熱的熔漿世界,四周的火光驟然減退,溫度也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無數(shù)火焰涌入熔漿河流之中,形成了巨大的漩渦。
此刻,洞穴中,一線之間,仿佛是兩個世界。
岸上,已經(jīng)變成了灰白的巖石世界。熔漿河流的顏色卻更加耀眼,宛如掉入了太陽般。
“這是怎么回事?”慕輕歌驚訝的道。
司陌眸光微動,在心中暗道:‘看來,那個家伙運(yùn)氣倒是不錯。這樣命硬的家伙,留在小歌兒身邊太久了可是不好呢?!?
“小歌兒不用擔(dān)心,這是融合過程的開始?!彼灸罢Z氣淡淡的道。
他很不喜歡身邊的小人兒對其他的人投入太多的關(guān)注。
聽了司陌的解釋,慕輕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再看向那漩渦突起的熔漿河流,將眸光轉(zhuǎn)向了身邊的高大男人。
如今她的身高已然不低,即便在尋常男子中,也是屬于高挑一類。
可是,站在這個男人身邊,她依然只是略略超出他的肩膀,在氣勢上就弱了許多。
“小歌兒不開心我來找你?”司陌對上她那雙詢問的眼睛,語氣中滿是寵溺。
“不開心?!蹦捷p歌誠實(shí)地回答。
這個答案,讓司陌頗感無奈。他覺得,小歌兒對他的敵意還真是明顯。自己沒得罪過她吧。
他卻不知,慕輕歌對他的態(tài)度,更多是來自一種將他當(dāng)做是假想敵的狀態(tài)。
他是慕輕歌重生之后,第一個看到的,也是唯一一個讓她覺得強(qiáng)悍的人。對于慕輕歌來說,他就像是一個挑戰(zhàn),一個讓她不斷鞭策自己變強(qiáng)的標(biāo)桿。
有朝一日,與他打一架,是慕輕歌心中的目標(biāo)。
“小歌兒要去虞國藥塔,我也要去,咱們正好結(jié)伴同行?!彼灸靶攀帜閬硪粋€借口。
“你要去藥塔?”慕輕歌狐疑的看著他,似乎在判斷此的真?zhèn)巍?
司陌淡定的點(diǎn)頭。
反正他也算不上撒謊,為了跟小歌兒促進(jìn)感情,他自然要跟著她一路。
“你去藥塔做什么?”慕輕歌戒備的看著他。
司陌笑道:“小歌兒莫不是忘記了我的身份?虞國的藥塔只是分院,而它的總院可是在圣元帝國?!?
對!她差點(diǎn)忘了這一出。
慕輕歌恍然大悟。藥塔的總部在圣元帝國,司陌是圣元帝國的圣王陛下,難不成真的是去藥塔有什么事?
在某人坦誠的眸光里,慕輕歌相信了這個理由。
但是,對司陌的另一個提議,她卻皺起了眉頭:“我這次本來就是隱瞞真實(shí)身份來的,你現(xiàn)在要與我同路,豈不是要昭告天下了嗎?你的疾風(fēng)龍豹,秦國能有人認(rèn)識,虞國也定然有?!?
“小歌兒只是想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到時候大不了我就說你是我的隨從,或者弟子好了?!彼灸昂﹂_口。
“我拒絕!”慕輕歌想也不想的就拒絕。
憑什么她要跟著他?
“若是小歌兒不愿……”司陌垂眸,狀似思索。少頃,他抬起雙眸,看向慕輕歌,帶著委屈和妥協(xié)的道:“那就讓我跟著小歌兒好了,就說……我是你的哥哥?!?
“……”慕輕歌嘴角一抽,凝著某人琥珀色的眸光,有一種被坑的感覺。
他分明就是以退為進(jìn),套好了招,因她跳進(jìn)去。
哥哥?好一個哥哥。
慕輕歌氣得冷笑。
這個妖孽,不僅修為強(qiáng)悍,就連智商也是絕頂?shù)母呙鳌?
“圣王陛下,佩服佩服。”慕輕歌磨著牙道。
司陌勾唇一笑,萬物黯淡,語氣淡定的道:“過獎過獎?!?
早晚有一天撕爛你這虛偽的嘴臉!
慕輕歌在心中怒吼。
“好了,小歌兒,在這里待得太久對你身體不好。既然你的目的已經(jīng)完成,咱們就走吧。”司陌突然道。
走?
慕輕歌皺了皺眉,看向轉(zhuǎn)得越來越快的漩渦:“韓采采怎么辦?”
司陌道:“他要吞噬火云陽炎,時間需要很長,也許是一兩個月,也許是半年一年,小歌兒確定要在這等下去?”
‘這么久?’慕輕歌的眉頭皺得更緊。
她可沒有那么多時間等在這里。
“你確定他不會有事?”慕輕歌看向司陌,清眸中透著難得的嚴(yán)肅。
這樣關(guān)心另一個男人,讓司陌心中十分別扭,‘嗯,想殺人。怎么破!’可是,他還是帶著完美無缺的笑容向慕輕歌保證:“我保證他不會死在這里,你若實(shí)在不放心,便將孤崖留下照看。反正,這段時間你身邊有我,他也無用了?!?
“好,就按你說的辦?!蹦捷p歌想了一下,就做出了決定。
“阿嚏!”守在地面上的孤崖莫名打了個噴嚏。
已經(jīng)有前車之鑒的他,立即想到了一個可能。
頓時,面如黑土,無限憋屈的道:“主子,您是不是又把屬下給賣了!”
“那我們走吧?!彼灸白叩侥捷p歌身邊,寬大的袖袍突然卷住了她。
慕輕歌眉梢一挑,眼中帶著詢問。
他用真誠的語氣道:“你幻器未修復(fù),這個樣子出去多有不便,我?guī)阋怀?。?
“好?!币幌氲酱丝套约洪L發(fā)垂落,女人的模樣,慕輕歌沒有多加思考便答應(yīng)了司陌的提議。
得到她的答復(fù),司陌滿意的一笑。
頓時,兩人化為一道白光,消失在洞穴之中,只留下那還在不斷旋轉(zhuǎn)的熔漿漩渦。
……
等慕輕歌感到腳踏實(shí)地后,睜開雙眼,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一間類似客棧房間之中。
司陌,正站在她身邊。
在她打量房間的時候,司陌在旁解釋:“這是孤夜提前準(zhǔn)備好的房間,咱們現(xiàn)在這里休息一日,明天再上路與你的屬下們會合?!?
“這里是哪?”慕輕歌轉(zhuǎn)眸看向他問道。
“離落日荒原不遠(yuǎn)的一個小城鎮(zhèn)。實(shí)在太小,沒有什么好住處,委屈小歌兒了。”司陌語中帶著歉意的道。
不算好?
慕輕歌再次看向房中擺設(shè),眉梢輕挑了一下。
這間房的精致,幾乎已經(jīng)超越了她在秦國的家中。若是這都不算是好住處,那她秦國慕府的房間算什么?狗窩么?
“這么說,我們現(xiàn)在還在酈國境內(nèi)?”慕輕歌問道。
老妖怪之前說,休息一日后再去與墨陽他們會合。當(dāng)初分開時,他們約定在酈國與虞國的邊境集中。
以老妖怪的性子,定然沒有走回頭路的習(xí)慣。
那就只能說明,他們還在酈國。
果然,慕輕歌的話,讓司陌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們可以直接去找他們。”慕輕歌眉頭輕蹙的道。
司陌打量了她一眼,眸中光澤晦暗的道:“你確定要以這個樣子去找他們?你的幻器,明日便會修復(fù)?!?
慕輕歌雙唇緊抿。
雖然墨陽他們都知道自己的真實(shí)性別,可是自己卻從未以女子模樣在他們面前出現(xiàn)過……何況,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韓采采的那四個侍從。
“那就在此休息一日吧?!蹦捷p歌走到床邊,手袖從床面輕拂,躍身而起,落在床上。
看到司陌還站在原地,她眉梢一挑,問道:“你還不走?”
本想,聽到這句如此明顯的‘送客’之,司陌應(yīng)該轉(zhuǎn)身離開。可是,他卻好似渾然不知般,朝床邊走來。
慕輕歌眸光一閃,看著他逐漸靠近的身子,緊抿著唇不說話。
直到他一拂袖,坐在了床邊,她才冷聲的道:“你干嘛?”
司陌身影一晃,人已經(jīng)躺在了慕輕歌身邊,弄得后者忙向后退去??墒?,后面就是墻壁,又能退到哪里?
“自然是睡覺?!彼灸疤枚手幕卮?。
“這是我的房間?!蹦捷p歌磨著牙,黑著臉道。下之意就是,‘你要睡覺,就滾回你房間去。’
“錯了?!笨墒?,司陌卻搖了搖頭,指出慕輕歌的錯誤。
“錯?什么意思?”慕輕歌皺眉反問。
司陌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這是我們的房間。沒辦法,這地方太小,孤夜費(fèi)盡心力,也只找到這么一間勉強(qiáng)可入住的房。”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慕輕歌已經(jīng)聽到了自己磨牙的聲音。
“我說的是大實(shí)話。”司陌無辜的道。
嗯,孤夜的確是費(fèi)盡心機(jī)的弄了這間房。為此,還將客棧其余的房間都?xì)Я恕?
“那這里留給你?!蹦捷p歌坐起來,打算離開,不愿與這個老妖怪多加糾纏。
可是,她的手腕卻被司陌抓住,阻止了她的行動。
“放開?!?
“已經(jīng)沒有房了,你我就勉強(qiáng)一日如何?”司陌以手撐頭,墨發(fā)輕垂,笑盈盈的看著她。
慕輕歌皺眉道:“我可以去別的客棧?!?
“何必這么麻煩?”司陌道?!?,應(yīng)該讓孤夜把其他客棧都?xì)Я?。果然他的脾氣真是變好了不少?!?
“不麻煩?!蹦捷p歌用力扯自己的手腕,可是卻被司陌一用力,將她整個人扯入了懷中。
慕輕歌淬不及防下,狼狽的趴在司陌胸口,雙手撐在他的身上,兩張同樣傾國傾城的臉,瞬間近在咫尺。
慕輕歌之前的發(fā)冠,已經(jīng)在火云陽炎的焚燒下化為灰燼,此刻也是披散著頭發(fā)。她這一趴,頓時讓她的長發(fā)如同瀑布般傾瀉,落在司陌的身上和床上,與他的發(fā)絲交纏。
司陌琥珀色的眼眸深處,倒映了慕輕歌錯愕的樣子。那一抹熟悉的紅,在他眼底心里,變得越發(fā)的炙熱。
從錯愕中恢復(fù)過來的慕輕歌,清楚的透過司陌的眼睛看到了自己此時的狼狽,她突然雙眸一瞇,殷紅如花瓣的唇,輕輕勾了起來。
“你就那么想與我同床共枕?”慕輕歌清眸深處蕩起妖魅的光澤,凝著那張絕世俊顏。
那一瞬,司陌仿佛陷入她眸中漩渦,低沉的聲音透著一種催人的情香:“小歌兒這是在向我發(fā)出邀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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