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先和我的朋友說一聲?!?
手腕上還纏著毛巾,莫晴嵐把頭發(fā)打亂一些,多了幾分破碎感,出了診室。
白克抱著雪寶,小孩已經(jīng)入睡。
“傷口處理有些麻煩,白先生你先回吧?!?
“這怎么行?你是為了雪寶才受的傷!”白克很內(nèi)疚,自然也做不出棄她不顧的事。
莫晴嵐努努嘴,淡淡一笑,“就算你不怕熬夜,雪寶也受不了,別折騰感冒了。那我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白克想了幾秒鐘,似下了決心,從兜里掏出一張卡,“密碼我一會發(fā)到你手機(jī)上。如果有需要,進(jìn)口的傷藥,別舍不得。我?guī)Ш⒆踊丶业饶?。?
那句“回家等你”,充滿了曖昧,像極了深愛妻子的丈夫。
溫愈戴著口罩,在身后咳嗽了一聲。
“還不抓緊處理,磨磨蹭蹭是要化膿嗎?”
白克知道,自己在這,會引得莫晴嵐分心,朝她頷首,抱著孩子匆匆離開。
診室的門再次關(guān)上,溫愈手中多了一只針管。
莫晴嵐躺在床上,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
“還以為你不怕疼呢?放輕松!麻藥一上,就沒知覺了!”溫愈捏了捏她手腕,嘴角扯過一絲沒有溫度的笑意。
*
莫晴嵐做了一個夢。
夢中,是一場大爆炸,震天的轟隆聲。
幾十個工人被炸死,血肉橫飛。
警方的人來到莫家,將她的父親莫世安帶走。
一時之間,合作方、債主紛紛找上門。工人家屬們也來討說法,要賠償。
莫家走投無路了,莫晴嵐咬緊了牙,做出決定,“爸爸的債務(wù),我來還。工人的賠償,我來償。”
那一年,她即將高考。
那一年,她還未滿十八歲。
從夢中驚醒,莫晴嵐渾身都是汗,黏黏膩膩的,很難受。
再看手臂處,一條做好了包扎,大概溫醫(yī)生覺得需要給那位奶爸一個交代;另一條,則針眼清晰可見。
翻開手機(jī)短信,多了一條轉(zhuǎn)賬記錄。
十二萬。
看來,這次試驗有難度,比平時多了兩萬。
有錢就是好的,誰還管她后遺癥。
診室只她一個人,想來人前衣冠楚楚,人后拿她當(dāng)小白鼠的心外科醫(yī)生,已經(jīng)回去了。
她怎么會心存僥幸,他能留下來觀察她呢?
推開門,莫晴嵐朝著衛(wèi)生間走去。
大概起猛了,頭很重,腳步也有些虛浮,她揉著太陽穴,也沒看見走廊處站著人,徑自撞了上去。
“哎呦”一聲驚呼,莫晴嵐瞬間清醒。
看到了一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
盛云洲也沒想到,他就出來抽根煙,就被人撞了。
還是他的前任白月光替身。
昨天他們錢貨兩訖,今天就意外相見。
說意外,盛云洲都不相信。
“你跟蹤我,跟到了醫(yī)院?”
莫晴嵐:“……”
誰特么跟蹤你?吃飽了飯撐的?
醫(yī)院是你家開的嗎?只有你能來,別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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