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她父母犯了錯被杖斃了,剩下她一個,就被賣進(jìn)來了?!?
“她父母犯錯,為何將她也一起賣了?”
“這個我也問過,前來送她的人是康府的官家,那人說她父母手腳不干凈,木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于是就賣了?!?
“看來大夫人一定很厭惡她吧?”
“是啊,當(dāng)時那個管家說了,這個木子隨便我們處置,哪怕是當(dāng)做最下等的窯姐兒也行,我心想,殺了人家的父母就算了,還要把這個小的女娃推進(jìn)火坑,這得是多大的仇怨!”
秋紅很不屑地撇撇嘴,看得出她對蔣萱的做法,非常瞧不起。
“木子被賣進(jìn)來以后呢?”
“我看她樣貌不錯,還略懂詩詞歌賦,于是打算將她捧成花魁,可誰知,康家大少爺直接出錢包了她?!?
“康晨曦為什么不直接為她贖身?對他而,這些錢應(yīng)該不算什么吧?”
“那肯定的呀,康家大少爺怎么會缺錢?再說了,這些年他包木子的錢都夠贖她十幾回了。”
蘇闌音和傅無漾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解。
秋紅卻接著說道:“這康大少爺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幾乎每個月都有一半的時間來找木子,他們兩個就在我這里住著,出雙入對跟夫妻沒什么兩樣。”
“康少爺雖然沒有為木子贖身,但他對木子可是極好的,什么珠寶首飾、綾羅綢緞,送給木子眼都不眨一下,全都跟不要錢似的?!?
這下蘇闌音更不能理解了,她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問道:“那他和木子有什么矛盾嗎?”
“矛盾……倒是有,我先前有幾次聽到他們在房里吵架。”
“為何吵架?”
“這個我問木子她也不說,我在外面也聽不清楚,只是隱約聽到什么成親啊,嫁娶之類的話?!?
“成親?嫁娶?”
蘇闌音扶著下巴陷入沉思,而后她看向傅無漾。
“王……”她剛想喊稱呼就頓住了,而后別扭地改口,“公子,您先前聽說過康晨曦有成親的打算嗎?”
提起這個傅無漾倒是真的想了起來,他說道:“昨晚康晨曦確實(shí)與我提了幾句成親的事,說是康老爺子一直在催他早日娶妻,像是已經(jīng)有了合適的人選?!?
“這么說來,木子是因?yàn)榭党筷匾捎H的事吃醋與他爭吵?”
“有這個可能。”
“這也只是情人之間的爭執(zhí),還不至于上升到殺人的份兒上?!?
秋紅一臉篤定:“哎呀,這康公子絕對不會傷害木子的,他可是我們這兒出了名的風(fēng)流人物,對木子溫柔體貼得很,平常連句重話都沒有。”
“我們自然相信康晨曦沒有殺木子,可現(xiàn)在缺的是證據(jù)?!?
“證據(jù)……要不你們上樓看看?官府那邊不讓動,我們也沒收拾,現(xiàn)在還保持原樣呢。”
聽到案發(fā)現(xiàn)場沒有被動過,蘇闌音立刻放下銀子抬腳往樓上走去,傅無漾也跟在身后。
秋紅笑嘻嘻地拿起銀子揣進(jìn)懷里,也跟著上樓。
推開門后,屋子里一如蘇闌音早上來時的模樣。
床榻上的被褥凌亂,還是兩人睡過的模樣,桌上還擺放著剩下的酒菜。
蘇闌音看著屋子里的東西,神情凝重地詢問:“雖然我沒有驗(yàn)尸,但當(dāng)時我也留意了,木子應(yīng)該是中毒而死,這酒菜可有人檢查過?”
“官府的人取了樣,剩下的就留在這里了?!鼻锛t回答。
傅無漾上前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酒壺和菜沒有問題,但桌上只有一個酒杯,這讓他心生困惑。
“房里是兩個人,為何只剩下一個酒杯?”
秋紅連忙回答:“哎呀,木子她不會喝酒,所以平常也只有康公子一個人喝,她陪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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