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很大,需要做五百人的飯菜,里面有二十幾個人正在忙碌著。
這幫人舍不得給黑奴吃東西,但又怕餓死了人手不足,便也滿足了一日三餐的需求。
畢竟挖礦是個體力活。
雖然還算人性,但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會如此。
看得出,傅溟珩很著急。
蘇闌音被分配到洗菜的地方,讓她驚訝的是,這里竟然還有女人!
“你們幾個,帶她一下,新來的?!?
“是!”其中一個女人站起身來,臉上露出討好的笑。
蘇闌音被安排在角落的位置,女人給了她一個大盆,然后說道:“洗菜要用的水得自己去地下河挑,還不快去?”
她有些疑惑:“既然分工明確,為什么沒人挑水?”
“你以為自己是來當大爺?shù)膯幔孔屇闾羲吞羲?,哪來的這么多廢話?”
“可是剛才把我送過來的守衛(wèi)說,讓我跟著你們洗操,沒有說還要挑水。”蘇闌音理直氣壯。
那女人被激怒了:“這里洗菜我是老大,自然是我說了算,你一個男人,挑個水怎么了?不僅要挑你自己的,從今以后,我們所有人的水,都由你來挑!”
看著她如此猖狂,蘇闌音也不慣著。
“我不挑,要么你就鬧大了,讓上面的人評理?!?
說完,她端著盆走到不遠處的水缸旁邊,舀了一盆水。
然后又回到剛才的位置,將盆放下后正打算洗菜。
誰知那女人竟然一腳踹翻了她的水盆。
剛盛滿的水直接被灑了一地,蘇闌音的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
她站起身回頭兇狠地瞪著那個女人。
然后壓著怒火質(zhì)問道:“我剛來這里,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針對我?”
那女人雙手環(huán)胸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她撇著嘴說道:“同樣都是男人,憑什么我丈夫就要去搬礦,你就可以躲在這里做洗菜的輕松活計?這不公平!”
蘇闌音恍然大悟,原來她是心里不平衡。
她看了眼蹲在地上洗菜的幾個女人,然后反問道:“你真的覺得你們做的這些比他們輕松很多嗎?”
“你什么意思?”
“是,他們的確很累,需要搬那么重的石頭,可你們呢?地下河的水冰涼刺骨,尋常人用這樣的水洗手都覺得關節(jié)發(fā)疼,可你們卻用這樣的水不停地洗菜?!?
“我剛才看了下你們的手,幾乎全是凍瘡裂痕,腫的像蘿卜一樣粗,不僅如此,你們恐怕還要幫那些護衛(wèi)們洗衣服吧?”
“你怎么知道?”那女人有些詫異。
蘇闌音笑了笑:“因為我剛才看到那邊的角落里還堆著幾框臟衣服,如果不是你們洗,也沒必要放在這里?!?
女人臉色有些不悅:“就算如此,你一個大男人,憑什么在這里躲清閑?”
“洗菜做飯真的清閑嗎?還是說你被壓迫久了,內(nèi)心有股怒火憋著不敢發(fā)泄,今天看到了一個比你更弱勢的新人,就想著往我身上發(fā)火呢?”
蘇闌音這話算是戳中了她的想法,那女人頓時惱羞成怒。
“你放屁,你少在這兒給老娘胡說八道,識相的話,趕緊滾出去,廚房容不下你這種偷懶的人?!?
蘇闌音不明白,自己跟她算是第一次見面,為何卻有這么大的敵意。
“抱歉,我是被外面那幫護衛(wèi)安排進來的,如果可以,我也想自己選擇去處,可我身不由己,我想你也是,如果你不愿意讓我在這里,你可以走,或者,你去找他們請求,把我調(diào)走,除此之外,你我自己洗自己的,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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