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嗯了一聲。
沈微慈便低頭給李容山將傷口上了藥粉,再將傷口纏上。
這時候外頭敲門聲響起,是送飯菜的來了,沈微慈便躲到了屏風(fēng)后頭。
李容山看了一眼沈微慈躲去屏風(fēng)后的背影,起身去開門。
他將飯菜擺上去,才叫沈微慈出來。
沈微慈坐在李容山身邊用飯,又抬頭看李容山:“壺里沒茶”
李容山又起身去叫人送茶。
茶送來,沈微慈拿起桌上的茶杯替李容山斟滿,送去他面前:“你真的會安全送我走么?”
“這里都是金人,你不在我的身邊,我害怕?!?
李容山看了看茶杯,接過來到手里,又看著沈微慈:“你會沒事。”
說著他垂眸看了茶杯半晌,卻放在了一邊沒有喝。
沈微慈看他:“你這么不信我,還愿意讓我成為你的妻?”
李容山挑眉,又看了眼那茶杯,笑了下,拿起茶盞喝了下去。
這茶杯有沒有被動過他心里清楚。
沈微慈在屋內(nèi)的每一個動作,他都收在眼底。
他忽然問沈微慈:“微慈,活著,比什么都好,是么?\"
沈微慈抬眸:“我能安穩(wěn)的活著么?!?
李容山問她:“你信我能給你安穩(wěn)的日子么?”
沈微慈頓了下點(diǎn)頭:“我信?!?
李容山抿唇:“我不是輕易做出承諾的人,但是我可以給你承諾。”
“只要你不再恨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
“我也可以像宋璋那樣對你?!?
\"或許我會比他做得更好。\"
說著李容山將地上的匕首撿起,放到沈微慈的手上,一片暗色的眼睛看著她:“你那天說恨不得我去死。”
“現(xiàn)在我將這個機(jī)會給你?!?
李容山靜靜看著沈微慈的眼睛:“你可以用它刺穿我的心口?!?
“讓我現(xiàn)在死在你面前?!?
他再用桌上剩余的白布捂在自己的眼睛上:“微慈,我給你默數(shù)十聲的時間,要是你沒有動手,我信你?!?
沈微慈手上怔怔拿著匕首,她將匕首打開,匕首很鋒利,僅僅只是打開刀鋒的瞬間,就劃傷了她的手指,冒出血珠出來。
她也在心里默念,李容山的胸膛盡在眼前,只要她刺過去,就能刺中他。
躲在暗門處的暗衛(wèi)手上捏著長弓,只要沈微慈有絲毫要動手的動作,他手上的箭就會毫不客氣的射出去。
箭頭本是對準(zhǔn)沈微慈細(xì)小的脖子的,但他又想起李容山的吩咐,還是又對準(zhǔn)了更難瞄準(zhǔn)的手臂。
其實(shí)這樣的風(fēng)險很大,即便射中,手臂的力量也會慣性往下,說不定會刺到身上,射脖子才是最穩(wěn)妥的。
他又想起趙巖的話,大人對這個女人已經(jīng)上心到失去理智了,他不由又將箭頭對準(zhǔn)了沈微慈的脖子。
沈微慈沒有動手,甚至手臂都沒有抬一下。
不是她不想殺李容山,是因?yàn)槔钊萆竭@么城府深的人,怎么可能會將性命輕易交出去的。
他做這一遭,她都覺得有些可笑。
或許他早做了準(zhǔn)備,他現(xiàn)在是在試探她。
李容山不會這么輕易的暴露他的弱點(diǎn)。
她知道他沒信她。
更何況她要讓他完完全全的死。
暗衛(wèi)見沈微慈沒有動手也是一愣,默默的收了箭。
李容山將白布扯下來時,看到的是沈微慈靜靜坐在椅子上的面孔。
他低頭看她將匕首遞過來,注意到了她手指上的血。
他一個眼神示意后面的暗衛(wèi)將暗門合上,又心疼的拿起她的手,替她輕輕的擦去血珠,拿出帕子又替她包扎。
他聲音很低,帶著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匕首很鋒利,下回別碰了。”
沈微慈的表現(xiàn)很順從。
直到李容山忽然又按著她的后背攬她進(jìn)了懷里,他的聲音低沉顫抖:“微慈,你沒殺我,說明你還沒那么恨我?!?
“是不是?”
沈微慈對于現(xiàn)在的糾纏已厭惡的徹底。
她已經(jīng)心如死灰,心靜如水。
她的孩子也安然的送了回去,她也沒什么留念了的。
要不是為了讓李容山死的徹底,她連一瞬間都不想看見他的那張臉。
沈微慈的下巴抵在李容山的肩膀上,輕輕點(diǎn)頭。
她眼底很平靜,手指攀在他肩膀上,低聲問:“你能多抱我一會兒么?”
“我有些冷?!?
李容山輕輕拍了拍沈微慈的后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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