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倒是佩服起譚嬤嬤這觀察入微的本事。
但她能在自己跟前提這事,還來提醒她,其實(shí)沈微慈對(duì)她已很信任了。
她朝著譚嬤嬤笑道:“昨夜的確睡過了頭,世子回來后不久我也醒了的?!?
譚嬤嬤這才放心的點(diǎn)頭:“老太太規(guī)矩大,就怕哪個(gè)最碎的丫頭出去胡說?!?
沈微慈笑了下:“平日里辛苦嬤嬤了?!?
宋璋回來后便往內(nèi)廳去找沈微慈,果見著她坐在羅漢塌上,撐著頭似百無聊奈的看著窗外湖水。
心里憋著的那一口氣忽然就消散了,他走過去,想要坐去她身邊親近親近,卻見人眼光往他身上瞥了一眼就站起了身,讓譚嬤嬤吩咐著用早膳。
接著人又要從他面前走過去。
宋璋這心里從昨夜開始就不上不下的,這會(huì)兒見人又是這樣冷清清的不理會(huì)他,忙伸手握住她手腕低頭看她:“還生我的氣?”
沈微慈頓住步子抬頭看向宋璋:“我怎么會(huì)生夫君的氣?!?
“聽說凌霄早上帶了螃蟹回來,螃蟹蒸好了,要是冷了就不能吃了。”
宋璋皺著眉,緊緊看著沈微慈的眼睛,語氣不自覺委屈起來:“為什么不理我?”
沈微慈詫異的看向宋璋:“夫君這話何意?”
“我不明白。”
宋璋從來沒猜過女人的心思,一直恣意妄為的人,這會(huì)兒竟有些小心的看著沈微慈不敢開口,就怕哪一句說錯(cuò)了,人鬧的脾氣就越大。
他琢磨半天,才低聲質(zhì)問她:“早上怎么不為我穿衣?”
這話理直氣壯的,說出來宋璋都覺得自己嘴笨了些。
沈微慈卻婉婉眉眼看了宋璋一眼,似是不解:“不是夫君之前不讓我穿衣么?”
宋璋一噎,之前他與她鬧別扭的時(shí)候還真這么說過。
他自知理虧,又問她:“昨夜我惦記著你,從明湖給你帶了兩只大肥蟹,緊趕慢趕的提回來想給你嘗嘗,可不過才戌正,你怎么就睡了?”
“螃蟹你沒能吃上,我的心意你也沒瞧見?!?
沈微慈依舊溫聲細(xì)語:“之前夫君說不是討厭規(guī)矩么?夫君讓我不用等著一塊入睡的。”
“再有昨夜我當(dāng)真困了,也就先睡下了。”
說罷沈微慈抬眼看著宋璋:“難道夫君心里還有讓我等著一起入睡的規(guī)矩?”
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還全都是他說出口的話。
他此時(shí)此刻能怪沈微慈什么,她什么都沒做錯(cuò),全都是自己活該。
宋璋憋了一股氣,吃了個(gè)啞巴虧,松了握在沈微慈手腕上的手指,彎腰抱緊她細(xì)腰,沙啞的問:“你那天晚上哭了,是不是還怪我?”
沈微慈被宋璋抱的緊緊的,美眸往上一抬,卻是嗯了一聲。
宋璋一愣,原是真氣他了。
他松了手伏低想說討好的話,人卻直直的走了,徒給他一個(gè)背影,叫他愣神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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