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得虧宋老太太對宋璋看得太重,不會輕易在外人面前做出對宋璋名聲不利的事情,那話不過是威脅她妥協(xié)而已,宋老太太也不可能真做得出來讓鄭容錦一人管家。
其實現(xiàn)在沈微慈更擔(dān)心的是她與宋璋之間的關(guān)系,管不管家的她真沒那么上心,只要管家不落鄭容錦手上就好。
但這些話沈微慈沒與譚嬤嬤解釋,只是低聲道:“老太太心里有桿秤?!?
“我心里也有數(shù)的,嬤嬤不必?fù)?dān)心?!?
譚嬤嬤便不問了,只是又去給沈微慈的手掌上藥。
沈微慈的手到底太柔嫩,好在那板子也是留著力氣的,這會兒已經(jīng)不腫了,就紅印可能要隔些日才消。
譚嬤嬤看向沈微慈問:“夫人疼不疼?”
沈微慈低頭:“你上藥就是,沒那么疼?!?
其實也的確沒那么疼,十五下手心還算不上大罰,兩三天就能好。
夜里沈微慈想著與宋璋好好說說話,只是等了許久也沒見人,前門等著的丫頭明明來說宋璋已經(jīng)回來的了。
她便又叫丫頭去前院看看,才知宋璋進(jìn)了府就直接去了他前院書房了。
沈微慈這才想起宋璋在前院還有處外書房,只是他從來回來處理公務(wù),叫她一時忘了。
她便神去了小書房里看書。
看至夜深,月燈端著藥碗來里屋內(nèi),見著沈微慈的模樣便紅著眼眶道:“夫人與世子爺早上又為著什么吵了?”
“我剛才聽禾夏說的。”
沈微慈聽到這處,接過藥碗對月燈低聲道:“早上在內(nèi)廳外伺候的丫頭,你去叫禾夏去吩咐了,吵架的事不許說到外頭去?!?
月燈連忙點頭:“夫人放心吧,禾夏也只擔(dān)心夫人,只與我說了,叫我過來安慰夫人兩句?!?
沈微慈問月燈:“手好些了沒有?”
月燈連忙道:“已經(jīng)不疼了?!?
沈微慈便點點頭,又低頭喝藥,再將空碗放在了一邊。
月燈看著沈微慈臉上郁郁寡歡的神情,低聲道:“夫人心里有什么就與我說吧?!?
“從前夫人不是總與我說心事么,說了或許就會好了?!?
沈微慈聽月燈提起過去,心里有了落寞,看著月燈:“我其實沒什么心事,我只是覺得我現(xiàn)在有一些難受?!?
“那股難受抓不住?!?
“月燈,我想你明白我的?!?
月燈笑:“我怎么不明白夫人?”
“夫人從前便是這樣,夜里偷偷上山采果子,就怕被別人先采了去,結(jié)果回來被夫人母親罵了,夫人就不說話,回頭卻抱著我哭呢。”
“可不是委屈么,夫人為了釀果蜜治咳,用了多少法子?!?
沈微慈已經(jīng)鮮少會想從前的事情。
那些事情每每想起只會叫她難過而已。
她只看向月燈,認(rèn)真的打量她,從前瘦弱的與她一般大的丫頭,如今已亭亭玉立。
月燈是鵝蛋臉,眉眼雖是尋常,但細(xì)看卻耐看清秀,大杏眼兒又清澈,實是好看的。
沈微慈笑了下,看著月燈問:“我覺得你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邊,好似有些耽誤了你?!?
“現(xiàn)今其實我還未安穩(wěn)下來,也不能急著給你說親,你怪我么?”
月燈忙搖頭:“我才不說親,跟著夫人的日子才好。”
沈微慈握緊月燈的手不語,沉默一會兒又叫她去睡去就是,不用陪她。
里屋內(nèi)只剩了她一人,她獨自坐了一會兒,想了許多。
只是她原以為宋璋又是很晚才會過來,亦或是他一夜都不過來了,可他在月燈出去后一會兒就進(jìn)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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