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四姑娘下午到了我院子里來找我,開口便來為她鄭姐姐抱不平呢?!?
“說我小肚雞腸的不許容錦姐姐給世子做側(cè)室,還不許世子去林姨娘房里。”
“這話我聽得糊涂。”
又問三夫人:“三嬸嬸可聽過這樣的話了?”
看著三夫人尷尬的神色,沈微慈又淡笑道:“其實(shí)這些事倒不必在人后說什么,我倒是喜歡四姑娘直爽性子的?!?
“有什么便直接來我面前來問,也免得鬧誤會不是?”
既然別人在背地里說她閑話,那她直接攤開來說便是,也不怕什么的。
三夫人臉上一訕,旁邊坐著的人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這不就是說她們背后議論人么。
旁邊的鄭容錦聽了沈微慈的話臉色微微一僵,隨即看向沈微慈道:“四表嫂別怪四姑娘,四姑娘性子自小直爽,也沒見過什么勾心斗角的事兒,她只是以為我受了委屈,這才去四表嫂那兒了。”
“我替四姑娘給四表嫂賠不是?!?
宋玉溪卻忽然如炮仗一樣一下子站起來,對著鄭容錦就惱道:“鄭姐姐做什么給她賠不是?我又沒說錯。”
沈微慈只看了宋玉溪一眼,又看向鄭容錦不解道:“姐姐這話何意?我又哪句話怪四姑娘了?”
“現(xiàn)在府里上下都說是我不讓姐姐做世子側(cè)室,我又生氣了?”
說著沈微慈看向三夫人:“還請問問三嬸,誰又說是我不讓容錦姐姐給世子做側(cè)室了?”
張氏的臉色尷尬,看了鄭容錦一眼:“這……”
遲遲沒開口。
沈微慈笑了下,淡淡道:“其實(shí)誰說的倒沒什么所謂了?!?
“只是我問問各位嫂嫂嬸子,世子什么性子你們不明白?性子若真要納容錦姐姐為側(cè)室,我能攔的?”
“昨兒四姑娘說容錦姐姐與世子是青梅竹馬,自小長大的,該是比我情誼深厚,我又?jǐn)r得住?”
“四姑娘又說我容不得世子后院有人,這話更是冤枉,我不過才嫁來國公府一月多,便容不得后院有人了?”
“我能有這天大的本事給世子做主?”
沈微慈的聲音不大不小,不緊不慢,卻清晰的很。
她目光掃過坐著的人,又淡淡道:“我與各位嫂嫂嬸子的關(guān)系比不得容錦姐姐與你們的關(guān)系,你們覺得容錦姐姐是因?yàn)槲也抛霾涣藗?cè)室的,我倒沒什么想說的?!?
“不過我才新婚一月多,不僅老太太關(guān)心我夫君后院,連嫂嫂嬸嬸和四姑娘也這么關(guān)心,這心意我心領(lǐng)了的?!?
“也是怪我沒法子說服世子,各位嬸嬸和嫂嫂要這般操心,不如也多來我院子坐坐,一起勸勸?”
說著沈微慈看向三夫人:“上回三嬸嬸來我這兒送東西,不是說我夫君最是敬重三叔么?那三嬸嬸也來勸勸?”
三夫人張氏的臉色一僵,這話不明顯的針對她么。
她強(qiáng)笑一下看向一下看向沈微慈:“你們房里的事,我能管什么?”
沈微慈便詫異的問:“我以為三嬸該是十分關(guān)心的?!?
“這兩天二房的三嫂和三房的四姑娘還特意過來說了這事,我哪敢做那小肚雞腸容不得人的人?”
“三嬸莫不知曉?”
張氏沒想沈微慈聲音面容溫和,說起話來卻刺人。
鄭容錦多去她院子里走動,與她們?nèi)康氖翘幍淖詈玫?,背后說的話里自然要多偏袒些,這會兒人坐在跟前兒攤開了說,便下不來臺了。
她看了旁邊甄氏一眼,又看向沈微慈道:“其實(shí)有些話也不是空穴來風(fēng),況且男子后院不可能也只有一個女人,倒不如容錦與你親近,往后還能幫襯你不是?”
沈微慈淡笑:“三嬸嬸這句不是空穴來風(fēng)我便明白了,看來三嬸嬸是從心底里覺得我不容人了。”
說著沈微慈嘆息著站起來:“也罷,我說千遍萬遍三嬸不信我又有何法子?”
“我不過新來國公府一月多,各位嬸嬸嫂嫂不了解我為人便罷了,解釋倒顯得刻意。”
“嫂嫂嬸嬸們這么直白的私底下說我不是,何不拿到明面上說?底下說又有什么意思?”
“大不了抽個空在老太太那兒全說開了,我問心無愧,更不怕什么。”
說著沈微慈淡笑著看著眼底下的眾人:“各位說是不是這個理?若只知道嚼舌根子,我還能將黑的說成白的去,兩位嬸嬸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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