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掌柜又站在沈微慈身邊低聲道:“鋪?zhàn)泳S持下來也都是靠著些老顧客,畢竟我們的師傅手藝是有的?!?
沈微慈又點(diǎn)點(diǎn)頭,對著譚掌柜道:“我去后院瞧瞧吧?!?
譚管事忙點(diǎn)頭,在前頭帶路。
后院里放著各種香料,都是些常見的香料,沉香,檀香,乳香,木香,丁香,朗臺,麝香,金顏香之類,幾乎每家香料鋪?zhàn)佣即蟛畈徊睢?
即便配方添加上有些許不同,差別也不是很大。
這樣路段不好的鋪?zhàn)?,又都是保守的香味,自然打不出名聲?
一名師傅走來沈微慈身邊問:“夫人懂香?”
沈微慈笑了下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那師傅:“師傅可聽說過花露香?!?
那師傅笑道:“這種香再尋常不過?!?
沈微慈便問:“師傅如何調(diào)配的?”
那師傅便道:“尋常是加檀香八錢,桃花八錢,玫瑰一兩,百合一兩,荷花一兩,丁香一兩配的?!?
沈微慈便低聲道:“師傅不若再加五錢的麝香,再加入蘇和油和煉過的花蜜少許,調(diào)和后再混入一起調(diào)配,窖藏五日,到時(shí)候師傅不若再聞聞?!?
那師傅皺眉:“加入麝香,可是從未聽過的?!?
沈微慈笑:“師傅聽我的便是?!?
又對旁邊的掌柜道:“若做好了便送去國公府來?!?
掌柜的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下。
沈微慈又看向滿院的香料,品類繁多,卻無新意,其實(shí)是可惜的。
她叫身邊丫頭每樣香料拿一些,又對掌柜的說了幾句話,這才出去。
上到馬車上,月燈忍不住道:“夫人何必勞心費(fèi)神的在乎這一間鋪?zhàn)??!?
“世子爺給您送了那么些首飾料子,您也不差缺什么。”
沈微慈看了月燈一眼:“我不比別人有太多嫁妝,我雖一應(yīng)開支都是在國公府,但嫁妝才是底氣,手上有銀子才是底氣?!?
“宋老太太總拿我身份說事,上回二嬸三嬸送東西來,她雖是故意刁難我的,但不也是先入為主的覺得我沒見過好東西,便貪那個么?!?
月燈看向沈微慈:“可是只有一家鋪?zhàn)?,做的再好,又能有多少進(jìn)賬?”
沈微慈靠在馬車壁上,一只手撩開簾子淡淡看著窗外穿梭的人群:“我自然不是只開一家,香料鋪?zhàn)颖境杀静淮?,只要名聲起來了,多開幾家,收益便上去了?!?
月燈捂唇:“奴婢都不敢想?!?
沈微慈放下簾子看向月燈笑了下:“不敢想,怎么能成呢?!?
月燈立馬點(diǎn)頭:“也是,現(xiàn)在夫人還是世子夫人呢,多少人羨慕。”
“侯府里的老太太,二老爺,對姑娘也好起來了?!?
“這些一千也是我不敢想的?!?
沈微慈臉上沒有笑意,卻也沒開口。
最后馬車在一處書鋪前停下,那是沈微慈名下的另一處鋪?zhàn)印?
沈微慈只在馬車上看了兩眼,便已知曉了個大致。
鋪?zhàn)右琅f是在偏僻的路段,人來的少,從她的距離看過去,書上都蒙了層灰。
沈微慈在侯府時(shí)看過這間鋪?zhàn)訌那暗馁~本,進(jìn)賬幾乎沒有,能維持個工錢已是不易。
她沒再要下去看的想法,讓馬車回去。
月燈好奇:“夫人怎么不下去看看。”
沈微慈搖頭:“沒什么好看的。”
回了國公府早已過了中午,王嬤嬤迎上來便問:“夫人上午去哪兒了?”
沈微慈看了她一眼不語,進(jìn)了屋子。
王嬤嬤一愣,這才覺得自己問起主子的事情了。
但又想到剛才沈微慈看她的那一道眼神,淡淡的,涼涼的,又冷清的從身邊走過,莫名覺得有些發(fā)涼。
她每隔一兩日便會尋個空檔去宋老太太那兒說世子夫人的事,是不是世子夫人早就知道了。
她忐忑的跟上去,見著沈微慈坐在羅漢塌上喝茶。
比起外頭的炎熱,屋子里很涼爽,沈微慈一身慵懶雅致的半靠,眉眼溫婉,眼帶春山,耳邊兩道翡翠耳墜搖晃,晃出一派雅致來。
又那纖纖素手端著茶盞,上好茶葉里的暗香浮動,混著屋子里果香,叫人看呆了去。
王嬤嬤在失神中回過神看向沈微慈:“夫人可在外頭用過膳了?”
“還是老奴差人去廚房吩咐著端過來?!?
沈微慈眸色抬起看了一眼王嬤嬤,嗯了一聲:“吩咐廚房吧?!?
王嬤嬤便立馬出去了。
沈微慈看著王嬤嬤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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