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燈便夸張的比出了三個手指頭:“三十兩!”
“姑娘,沒想到這白狐貍毛這么值錢,那永安侯府的當(dāng)真舍得?!?
沈微慈扯了絲笑:“這點銀子或許對于他們來說也并不算什么?!?
月燈撇嘴:“也是?!?
“奴婢還算了下,就算買二十斤楠木碳,也只要三兩銀子,現(xiàn)在完全用得起了?!?
月燈說完又一頓,夸張的看著沈微慈:“我怎么現(xiàn)在竟覺得三兩銀子不多了?在裕陽,三兩銀子能買兩月的糧米了?!?
沈微慈笑了笑,又失了神。
回了侯府,沈微慈便直接坐去桌案上,鋪開了白紙。
月燈看著沈微慈動作,忍不住問:“姑娘又要寫信?”
沈微慈默默的拿毛筆點了墨,靜目沉思,又看向窗外庭院。
樹欲靜,風(fēng)不止。
沈微慈思慮半晌后才終于落了筆。
她這回寫的很慢,每一字都要斟酌些許,好讓信上內(nèi)容不那么唐突。
寫完后她靜靜看著墨干,又將信仔細的放入在信封里。
她將信交給月燈,叮囑著:“你這回叫來福千萬別弄丟了,讓他一路手上都捏著信,再不能出差錯了?!?
月燈點點頭,又問:“要不讓來福順手從外頭買些碳回來?”
沈微慈搖頭:“先不急,明日再說。”
月燈愣了下又點頭,將信放在懷里就出去送信了。
外頭的禾夏端著熱茶進來:“天氣冷,姑娘別坐在窗前了,去里頭坐著吧?!?
沈微慈從禾夏手里接過了茶盞,笑了下,起身去里頭的靠塌上坐著。
她慢吞吞飲了一口,又看到對面高架上的瓷瓶上插著梅花,正悠悠泛著香氣。
沈微慈問:“梅花開了么?”
禾夏笑道:“現(xiàn)在梅花還不是開的最艷的時候,不過也有些開的早,今兒姑娘出去,我們幾個丫頭沒事,就去折了幾只梅花回來?!?
“還接了些梅花露,姑娘現(xiàn)在喝的茶就是梅花露煮的呢。”
沈微慈一怔,低頭看著茶水,一股淡香撲來,她笑了笑:“難怪入口溫香,倒是雅致?!?
禾夏就道:“姑娘要喜歡喝,明兒我們幾個再去給姑娘接些就是,后園子里一大片梅林呢?!?
“聽說常喝梅花露茶,對身子也好?!?
沈微慈笑了笑:“倒不必一大早去折騰,我也算不上多雅致的人?!?
“只是你們跟著我,怕是委屈了。”
禾夏一愣,忙道:“我們幾個都說跟著姑娘好呢,也不和以前一樣總挨嬤嬤們的罵了,這兒清閑,姑娘又脾氣好,我們巴不得一直跟著姑娘?!?
沈微慈抿唇,又悵悵一嘆息。
觀松居內(nèi),宋璋坐在燈下看著鳴鶴遞過來的信封,斜斜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快?!?
鳴鶴笑,又道:“本來屬下還想將三姑娘給張元衡的信全拿來的,可惜張元衡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去了,屬下翻了半天也沒翻到。”
“也就今天這封,他還放在桌上沒來及的放,屬下這才拿了回來?!?
宋璋聽著鳴鶴的話,眼神落在信上,越看臉色就是越沉,直到最后茶盞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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