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一直呆在屋子里,頭頂上凌霄正站在上頭,用樹枝支撐在漏風(fēng)處,又用雜草蓋上,再壓上石頭,便能擋風(fēng)。
月燈擔(dān)心的在地下看著,生怕凌霄出了什么事。
沈微慈坐在火邊不停生火取暖,又給清娪烤餅子吃。
臨著中午的時(shí)候,凌霄又要出去。
沈微慈叫住他:“你也歇歇,不累么?”
凌霄反是擦了擦頭上的汗笑道:“我再帶兩個(gè)人去撿些柴火回來?!?
說著就轉(zhuǎn)身走了。
外頭侍衛(wèi)們忙著烤肉,月燈走進(jìn)來坐在沈微慈身邊烤手,嘆息道:“夫人別管他,我瞧他就是個(gè)閑不住的。”
沈微慈笑了笑,看向月燈,擔(dān)心的問:“風(fēng)寒好些了沒有”
月燈笑道:“夫人放心吧,凌霄將給小主子的藥也給我熬了,才喝了兩天天就好了。”
沈微慈握著月燈的手,低聲道:“你的病好起來,我才安心?!?
“我離不得你的?!?
月燈笑了笑:“我一樣離不得夫人。”
清娪正蹲在地上用碳畫畫,畫好了又去拉月燈去看,月燈又彎腰跟著清娪去看畫。
沈微慈在一邊靜靜看著這一幕,眼里始終有愁緒。
外頭的肉香飄了進(jìn)來,清娪扔了手上的棍子就往外頭跑,月燈趕忙追出去:”小主子,慢些?!?
月燈哪里理會(huì)月燈,小腳丫子跑的飛快,月燈都險(xiǎn)些追不上。
沒一陣清娪手上就油膩膩的抓了一塊肉進(jìn)來,夠著往沈微慈嘴里塞,亮晶晶的眸子看著她,奶聲奶氣:”娘親,吃肉。”
沈微慈看著清娪小小的手和小小的臉,心連她這么小要跟著一起奔波,無聲的將她抱緊在懷里。
駐扎在望公亭山山腳下的北靖士兵依舊沒有動(dòng)身的意思。
這已經(jīng)是第三日了。
處在這個(gè)地方,外頭什么消息也不知道。
只是這一日,深夜里外面忽然傳來了動(dòng)靜,是人走路的聲音。
凌霄最為警覺,趕緊叫醒侍衛(wèi),將屋內(nèi)燒著的火吹熄,又起身去守在門口。
沈微慈也注意到了動(dòng)靜,趕緊摸黑將清娪的鞋襪穿好,又去推身邊睡著的月燈。
月燈睡的迷迷糊糊,被沈微慈推醒后剛要開口,就被沈微慈捂住了唇:“有人?!?
月燈立馬清醒過來,起身摸到窗戶上的縫隙往外頭看。
外頭依舊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
但是凌亂又急促的腳步聲卻向著這個(gè)地方越來越近。
“救救我……”
“救我……”
這道聲音因?yàn)榭謶质?,卻隱隱熟悉,沈微慈的神情一變,想不起到底是誰。
那聲音是女子的聲音,凌霄和旁邊的侍衛(wèi)臉色也頓了頓。
那聲音明顯就是向著這邊來的,顯然是看見了這邊亮著的火光。
凌霄再往前看,前頭火光隱現(xiàn),馬蹄聲隱隱,正順著聲音追來。
他心里一凜,趕緊出去將跑過來一直喊的女子的嘴捂住,再拖到了屋內(nèi)。
他的手死死捂著,眼睛緊緊看著外頭的火光。
他聽到了馬蹄聲。
顯然那些人是北靖人。
這個(gè)女人幾乎將北靖人引了過來。
那頭似乎是沒有聽到女子的的聲音了,就到處徘徊搜尋,分散開去。
沈微慈也緊緊看著遠(yuǎn)處的火光,心跳如鼓。
她知道那些人是北靖人。
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有馬匹和弓箭,不一定是他們的對(duì)手。
眼睜睜看著火光靠近,還有漸漸清晰的馬蹄聲,沈微慈的額上落下了汗。
懷里的清娪察覺到了一些緊張的氣氛,不安的動(dòng)了動(dòng),卻難得的沒有叫出聲來。
或許這么小的人,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危險(xiǎn)。
凌霄手上的劍漸漸握緊,隱藏在暗色中,想等著北靖的馬匹一靠近,就殺出去,留時(shí)間讓沈微慈帶著清娪逃走。
好在火把并未靠近,又有同伴在身后呼喚,便勒馬回走。
一直等到火光全不見了許久,凌霄才松懈下來,放了懷里的女人。
只是剛才他似乎捂著女人的手太用力,女人暈了過去。
他便沒有管,扔了女人去點(diǎn)火。
屋子里重新燒起火光,凌霄去找了泥土填在窗戶和門縫中,保證亮光不明顯。
他才剛做完,月燈走去他面前,看了一眼地上趴著的女人,亂發(fā)覆面,看不清面容。
他對(duì)凌霄道:“夫人說將這個(gè)人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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