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站直了身,看向甄氏笑道:“三嫂嫂取笑我了,我哪能比得上天上的仙官,就在嫂嫂面前我也遜色的?!?
甄氏細(xì)細(xì)看著沈微慈的容貌含笑:“妹妹總這般謙虛?!?
說著她拉上沈微慈的手,面色擔(dān)憂的問:“我聽說老太太因著我給你送東西的事為難你了?”
沈微慈看向甄氏:“三嫂嫂怎么知道的?”
甄氏嘆息:“這事其實(shí)是容錦與我說的,叫我往后也注意著些,免得妹妹被老太太說?!?
說著她又看向沈微慈:“容錦自來性情便心善,處處為了別人好,她來提醒我也是擔(dān)心妹妹。”
沈微慈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是有這么回事,不過算不上為難,不過是老太太誤會了我罷了?!?
甄氏就繼續(xù)嘆息道:“我原沒想那么多的,不過是想著來謝謝妹妹,哪想出了這事?”
我婆婆本與三嬸關(guān)系要好,說了我送東西來的事,三嬸許以為我是因著妹妹管家來討好妹妹來了,結(jié)果后腳也來送東西了?!?
“但妹妹可信我,我全無那般心思的?!?
沈微慈看著甄氏真摯目光,溫和道:“我哪能不信三嫂的?!?
其實(shí)還是怪沈微慈自己將人心想簡單了,她其實(shí)心里初初就明白她們?yōu)槭裁此蜄|西,但她又不熟悉二叔三叔和宋璋之間的關(guān)系,不好貿(mào)然拒絕了好意惹起對方猜想。
她只沒想到老太太會拿這事借題發(fā)揮。
一大家人互送東西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老太太要拿捏她錯處,這事便頂上了。
甄氏松了口氣,又看向沈微慈問:“我前些日子見著老太太給容錦妹妹里院子送去了好些置辦,樣樣都是好東西?!?
說著她湊到沈微慈耳邊小聲打聽:“老太太是不是這些日子就要讓她去世子的后院了?”
“不過鄭妹妹的性子倒是好,又討喜說話又好聽,我倒是喜歡她的,將來定然也跟妹妹說的來。”
“與其納個不知道什么性子的側(cè)室,鄭妹妹倒的確是合適?!?
沈微慈聽甄氏這般說,便知道老太太要將鄭容錦作為宋璋的側(cè)室,是整個宋國公府都默認(rèn)的事情。
且還頗得人心。
她看著甄氏問:“甄姐姐也與她說得來話?”
甄氏笑道:“自然是說得來的?!?
“我夫君病那些日子,我照顧的憔悴,心里有苦說不出,是容錦一得空了便過來陪我說話散心,那些日子我才走出來的?!?
話說完她又覺得在沈微慈面前說鄭容錦的好有些不合適,又忙道:“不過妹妹別多想,妹妹的性子自然也是好的,溫柔又漂亮,難怪世子這么喜歡?!?
沈微慈笑:“我哪里會多想,鄭姐姐我也是喜歡的。”
甄氏聽沈微慈這話放了心,又道:“說起來,我也舍不得容錦嫁出去,她在還有人陪著一起說說話,我們常去后園子里圍著喝茶談天,日子也不寂寞了?!?
沈微慈笑:“是三嫂嫂說的如此。”
甄氏從沈微慈那里出來后,就去了鄭容錦的屋里找她,見她仍舊眼眶通紅的坐在床沿上,便低聲安慰她:“我瞧著弟妹的性子也是極好的,哪能會不答應(yīng)你嫁進(jìn)來做側(cè)室呢?!?
“你做側(cè)室又影響不了她什么,況且剛才我去她那兒,也是極好說話的模樣,說不定中間有什么誤會?!?
鄭容錦埋在甄氏懷里柔柔弱弱的落淚:“我明白四表嫂話里的意思,也知道四表嫂不會為難我的。”
“要怪便只怪我福薄,等了宋哥哥那么久,又是十七的年紀(jì),等成了老姑娘了?!?
“本以為老太太做主便能如愿,哪成想?yún)s還是不成事?!?
說著鄭容錦又抬起淚眼看向甄氏:“今日本不該對四表嫂說這些的,也叫四表嫂為我操心了。”
甄氏嘆息,今兒她也是意外撞見鄭容錦一個人坐在后園子里的亭子里哭,她過去問了才知道宋璋不納鄭容錦的事的。
她聽鄭容錦說的傷心,才便替她去沈微慈那兒問問。
她寬慰的拍拍鄭容錦的后背:”你又說這些客套話做什么?”
“我剛嫁進(jìn)來那些日子不也是你陪我說話么?”
“你的性子我明白,最是考慮別人,這事你也別擔(dān)心,既然老太太給你做了主,大房的也都知道你樣樣好,即便弟妹不答應(yīng),你也能進(jìn)門?!?
“你本自小在宋國公府長大,你走了,老太太也舍不得你呢?!?
鄭容錦抹淚:“其實(shí)我也明白宋哥哥新婚沒多久,老太太又做主讓宋哥哥娶我,四表嫂該是有些不高興的?!?
“這事我怪旁的,只怪我命苦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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