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個求安穩(wěn)的女子,永遠都不會為妾的。”
“永遠。”
章元衡聽了這話,怔怔的松了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著仍舊安靜跪坐在矮幾旁的沈微慈,他不明白她為什么現(xiàn)在還能這么冷靜。
他不明白。
明明對他眼里帶有情意的女子,在他面前含羞帶笑,在信中說思念他的女子,為什么忽然這么冷清。
冷清的讓他覺得有些冷。
章元衡踉蹌的站起來,走到沈微慈的面前,他與她抬起來的面容對上,那雙引得他日思夜想的眼眸湛然,隱隱點光閃爍,像是在證明她真的那么無情。
他彎下腰,在她面前脆弱的暴露出所有情緒:“微慈,你愿不愿……”
“你愿不愿……”
說罷他又痛苦的閉眼,說不下后頭的話,直起身又踉踉蹌蹌的推開門走出去。
門外的沈榮生見著章元衡出來,見著人這么失魂落魄,拍拍他的肩膀想說句安慰的話,章元衡卻頹然弓腰作揖,不說一句話的走了。
月燈過去扶著沈微慈起來,沈微慈才撐著小幾站了起來。
外頭沈榮生進來問:“可說清楚了?”
沈微慈攏著袖子,掩住眼里的情緒點頭。
沈榮生這才松口氣的點點頭:“說清楚了就好?!?
又看向沈微慈面容有些蒼白,也關切道:“你先回去吧,趁著現(xiàn)在外頭還沒黑?!?
沈微慈嗯了一聲,異常安靜的退了下去。
剛才章元衡看著她,眼里滿是掙扎的情緒,他問她愿不愿。
他的下一句快要脫口而出,他也始終沒有說出來。
她在那一刻是有些覺得他異常可憐又卑微。
走至半路上,沈微慈的眼里神傷,眼看向身邊的月燈:“我是不是說的絕情了些?”
月燈看著沈微慈帽檐下的臉,低聲道:“姑娘沒做錯,誰愿意做妾呢?!?
“姑娘不也常說,真心最難嗎?”
沈微慈看向梅花,喃喃道:“我忽然有種失落,那種失落不是因為他,像是我獨身一人,格外冷的失落?!?
“月燈,你懂我嗎。”
說罷她怔怔失神,攏緊領子,發(fā)絲從帽檐里落出,揚在風里。
再回神時,面前不知何時已立了一個高大的身形。
沈微慈怔了怔,聲音很細:“二堂兄?!?
月燈正對著沈微慈給她擋風,聽見沈微慈的話一回頭,就看到宋璋正站在自己身后,忙轉過了身。
宋璋眉眼低沉,歷來涼薄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緒。
他看著沈微慈失落的眼睛,淡淡挑眉:“這么傷心?”
沈微慈這時候全無開口說話的心思,只攏緊袖子,輕輕搖頭,就要側身從宋璋身側走過。
宋璋皺緊眉,一把抓住沈微慈斗篷內的手臂,眼底不悅:“話都不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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