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立即跳起來避開,大聲道:“不許磕,會折壽的!”
管家僵住,保持半磕的姿勢一動不動。
林清禾嘴角微抽:“行了,別耍寶了,病人在哪兒?”
她不能跟錢過不去。
老夫人面色微喜,她在前方帶路,一邊道:“懸壺神醫(yī),老婦人姓許,是洛陽城人,我那孫兒東方師半個月前下半肢突然癱了,自此還昏迷不醒。”
她說著,渾濁的淚忍不住往下落。
東方師今年十八歲就中了舉人,打算明年前往京城準備會試。
豈料一朝下學(xué)被小廝抬著回來,將許老夫人嚇得半死,找遍了洛陽城的大夫都無用。
她打聽到京城有個神醫(yī)名叫懸壺,在她手中就無治不了的病,故而她一個五旬老太,本應(yīng)在家頤養(yǎng)天年,硬是為了孫兒,踏上北上尋醫(yī)之路。
“神醫(yī),我家孫兒就在這馬車內(nèi)?!痹S老夫人道。
馬車前的小廝將簾子拉開,外邊寒風(fēng)瑟瑟呼咧咧的吹進去,車內(nèi)躺著的男子半點反應(yīng)也無。
許老夫人忍不住熱淚漣漣,鼻子涌上酸澀,她出聲道:“師兒,神醫(yī)來給你看看?!?
林清禾鉆入馬車,按常規(guī)來說,半癱且長時間昏迷的病人身上都會有一股味道。
東方師身上卻沒有,說明許老夫人將他照顧的很好。
可憐天下祖母心啊。
她率先看他的面色,又撩起他的眼皮,心中有數(shù)后,這才打量東方師的臉。
額頭飽記,連接的鼻梁十分高聳,眼窩頗深,睫毛濃密卷翹,可想而知應(yīng)當(dāng)是雙深邃好看的眼眸。
臉龐因病重有些削瘦,顴骨微突出,臉頰微凹。
面相還不錯,就是父母宮過于凹陷,且灰蒙蒙的,說明父母早逝,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何帶他尋醫(yī)的人,是一大把年紀的許老夫人了。
林清禾鉆出馬車,面色微凝重。
許老夫人見狀心底咯噔聲,有些害怕,嘴唇微蠕,一開口便是濃重的哭腔:“神醫(yī),我孫兒他還能救嗎?!?
“老夫人,你心中預(yù)想他的的狀況好到什么程度?是醒來且痊愈,能繼續(xù)參加科舉,還是只要活著就好?!绷智搴炭粗S老夫人道。
許老夫人瞬間老淚縱橫,脫口而出:“活著就好?!?
初始她還抱有希望,東方師能夠?qū)c瘓治好,可他一昏迷就是半個月,跟活死人沒什么區(qū)別。
活著就好,她不想再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
心底太苦了。
林清禾點頭:“令郎親情緣薄,早年喪雙親,命格富貴,家中殷實。盡管病疾纏身,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十分干凈,說明他平日是個心善熱心腸的人?!?
許老夫人激動道:“神醫(yī),師兒他從未讓過惡事,路見不平都會幫忙,吃了不知多少虧?!?
“神醫(yī),我們少爺真是個好人?!表椆芗乙矌颓坏?。
林清禾笑道:“正是因為他是個善人,上天愿意幫好品德的人,他我能救,不過我想知道,你們洛陽城可有氣運十分好的人?”
聽到東方師能救,許老夫人高興的一口氣上來,差點過去。
“老夫人!”項管家驚呼。
清禾急忙遞過去一顆丹藥,給她服下后,語重心長道:“你是個有福之相,長壽,可莫要太激動,得不償失啊。”
許老夫人緩了口氣,聞重重點頭:“老婦記住了?!?
項管家道:“神醫(yī)真猜對了,洛陽城周府的千金,打小就是個有氣運的,旺全家?!?
林清禾玩味一笑:“此地距離洛陽城有多遠?”
“一百里。”項管家道。
林清禾微頷首:“事不宜遲,我們一行人隨你們回洛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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