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破舊的院子被微光籠罩。
銹跡斑斑的鐵門半掩著,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旁邊的窗戶玻璃破碎,窗簾在微風中飄動,像是有人在窺探。
李杰有些害怕,強忍著懼意上前,大聲喊道:“到底是誰啊,別嚇我?!?
無人應答,回答他的只有一聲聲“咚咚咚”。
他有些惱怒,不知是誰惡作劇,邊想邊開門。
開門的瞬間不知看到了什么,瞳孔微縮,嘴巴張大呼吸急促,便如通石化一般一動不動。
雞鳴響起…
“啊啊啊啊”一道凄慘的聲音劃破長空,驚動附近的村民。
大家不知發(fā)生了何事,紛紛起身前往。
只見凌晨李杰保持開門動作,嘴巴微,額頭有一個扣門似的紅印,看上去是被活活嚇死的。
在旁邊痛哭流涕,撲在他身上的是妻子劉氏,她嘴唇顫抖,發(fā)出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李郎,你醒醒啊!”
她的身l劇烈地抽搐,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的嗚咽,她有孕了,才三月。
若是李杰有事,她今后可怎么報。
圍觀的村民聞聲忍不住跟著落淚,紛紛議論,李杰的死狀太過怪異,他們一時都不敢上前。
”大年初一,李杰沒敬灶神,肯定是此緣故。”
“這是惱怒了神仙了嗎?”
“完了是神仙怪罪下來了。”
“這可怎么辦啊…”
此時,村里最年長的,也是村長的李老頭拄著拐杖前來。
村民紛紛讓道。
李老頭看到男子死狀,不禁腿一軟,癱倒在地,呢喃道:“它回來了,它回來了?”
村民連忙扶起他,著急問道:“村長,它是誰?”
李老頭大口喘氣,嘴唇抖了抖,艱難吐出:“是敲門鬼?!?
村民面面相覷,都有些不信。
李老頭重重嘆口氣,回憶拉到二十幾年前。
也是一聲“咚咚咚?!?
夜幕如墨,濃稠得化不開,寂靜的村子被黑暗徹底吞噬。
突兀的敲門聲驟然響起,恰似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直直劃開了夜的安寧。
李老頭在溫暖的被窩里翻了個身,嘟囔著:“這大半夜的,誰???”
他極不情愿地從熱乎被窩里探出半個身子,披上那件破舊不堪、記是補丁的棉襖。
順手抄起桌上那盞昏黃如豆的油燈,拖著步子慢悠悠地朝著門口走去。
“誰呀?”李老頭扯著嗓子大聲問道,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傳得很遠。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那一下又一下、執(zhí)著不停的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敲得人心里直發(fā)毛,頭皮一陣陣地發(fā)麻。
當他那瘦骨嶙峋的手剛觸碰到門閂,一股徹骨的寒意猛地從指尖躥上脊梁,他的手瞬間僵在了半空。
不知為何,心底毫無征兆地涌起一股難以喻的恐懼,這大半夜的敲門人,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和陰森。
“李老頭,你倒是開門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是村里出了名大膽的獵戶趙大膽。
李老頭長舒了一口氣,嘴里念叨著:“你這小子,大半夜的,嚇我一跳?!闭f著,便伸手打開了門。
一股刺骨的寒風“嗖”地灌了進來,吹得油燈劇烈搖晃,昏黃的燈光在黑暗中瘋狂搖曳,隨時都可能熄滅。
門口,趙大膽的身影被拉得老長,他的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眼神中透著無盡的恐懼,那模樣仿佛是見了世間最可怕的東西。
“趙大膽,你這是咋了?臉色這么難看?!崩罾项^疑惑地問道,心里也隱隱覺得不安。
趙大膽張了張嘴,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他的身l不受控制地不停顫抖著,緩緩抬起手,指向村子的另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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