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珠別開眼,冷聲:“她本就死了,何來救一說?!?
“只要道長不阻攔,她可以以另一種方式留在我們身邊,她是你親妹妹啊!”陳母哭道。
陳木柒也朝陳興珠求道:“姐姐,之前千錯(cuò)萬錯(cuò)都是我的錯(cuò),我不該小心眼,嫉妒你能干。
我錯(cuò)了,就讓我留在娘身邊孝敬她吧。”
陳興珠站在原地,神色變化莫測。
“陳大小姐,你覺著當(dāng)如何?”林清禾看著她。
陳母心肉一跳,跌跌撞撞上前拉住陳興珠的手:“好女兒,求求道長?!?
陳興珠將她的手撇開,看向林清禾堅(jiān)定道:“我選擇,讓她下地府!”
林清禾唇角上揚(yáng),她喜歡拎得清的人。
地府大門開,一股陰涼之氣撲面而來。
陳母下意識(shí)閉眼,耳旁不斷響起陳木柒的呼救聲。
“娘!娘!”
她睜眼看到的是陳木柒被吸入一個(gè)灰蒙蒙的圈里,徹底消失不見,陰涼散去,身子逐漸回暖。
陳母無力跌坐在地上,小聲啜泣。
“陳夫人,你要是真舍不得陳二小姐,干脆自已也下地獄嘛,鬼不能留在人間,人倒是可以去地府。”紅蓮道。
陳母當(dāng)真抬頭看向她:“怎么去?!?
紅蓮翻白眼瞥她,語氣嘲諷:“死唄,難怪能養(yǎng)出陳木柒這樣心眼多又不高明的女兒,原來是隨了您呀?!?
陳母面色唰的變的十分蒼白,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陳興珠讓婢女將她送回房。
她朝林清禾鄭重行了一禮:“少觀主,您又幫了我一次。”
“道渡有緣人,也得有緣人會(huì)自救?!绷智搴绦Φ?。
陳興珠淺笑,她眉心還是微蹙,看著林清禾欲又止。
紅蓮道:”陳大小姐有話直說。”
陳興珠唇瓣蠕了蠕,緩緩道:“少觀主,我想要家主的位置,您可否給我算一卦,贏數(shù)有多大?!?
她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低頭。
世人都叫女子得三從四德,她的想法太過離經(jīng)叛道。
林清禾眼睛一亮,她道:“為何想成為家主?!?
陳興珠抿唇,緩緩開口:“少觀主可能不知,礦山是陳府的根基,而一個(gè)會(huì)點(diǎn)砂的能人,還得搭配會(huì)挖砂的工人。
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可陳家人上下都沒將工人的命當(dāng)讓命,他們只講利。
此點(diǎn)讓我不敢茍通。”
林清禾直視她:“那你認(rèn)為你自已讓了家主后,能讓到不通?”
陳興珠認(rèn)真思索片刻,她鄭重點(diǎn)頭,與林清禾犀利探究的眼眸對上,絲毫不閃躲:“能,這是讓人的基本,人不能忘本?!?
林清禾掏出一個(gè)銅錢,高高扔起。
陳興珠莫名有些緊張,視線緊隨銅錢。
銅錢落下,是正面,她看向林清禾。
“恭喜,你贏面很大?!绷智搴痰?。
陳興珠松了口氣,眼底的光更加堅(jiān)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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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母歷經(jīng)目睹陳木柒魂魄消失,還有林清禾的質(zhì)問聲,她的心亂糟糟,神志也有些恍惚。
竟是一病不起。
陳父接連尋林清禾,卻是連她的面都沒見到。
不是出診就是游玩去了。
好不容易在府門口蹲到林清禾,她身后站著的,氣勢強(qiáng)大,九尺高的白瀛讓他有些害怕。
陳父往后退一步,想著等林清禾回屋后再尋她。
“陳老爺,你有事跟我說?”林清禾出聲。
陳父腳步驟停,他余光瞥了白瀛眼,見他低眉順眼拿著糖葫蘆在吃,他笑道:“確實(shí)有事,道長書房詳談?”
林清禾點(diǎn)頭:“可?!?
溶洞居士跟上。
陳父瞥向他,又看著林清禾:“道長,他……”
“都是一伙的,一起吧?!绷智搴痰馈?
溶洞居士十分自信的挺胸膛,跟在身后。
入書房,陳父的人立即將門關(guān)上。
溶洞居士腳步微滯,下意識(shí)側(cè)頭,都關(guān)門了,說明事還挺大的。
要不他還是溜走吧?
秘密聽多了容易沒命。
“我……”
溶洞居士退怯的話剛開口,林清禾便看向他,笑瞇瞇道:“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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