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聽得臉色發(fā)白,連周身氣息都亂了節(jié)奏:“冉秋已是圣人修為,圣魂感知何等敏銳,怎會察覺不到這般損耗?”
“他太急,也太貪?!?
東皇卦星冷笑一聲,語氣里藏著徹骨的嘲諷,“他本是幽魂,靈魂根基就如風(fēng)中殘燭,卻偏要貪求力量速成。每次拿到寶珠,都如餓虎撲食般吸收,道傷的劇痛早蓋過了靈魂被抽的微癢。何況這殘絲被東皇鐘的星軌隔絕,與他本l的聯(lián)系淡如輕煙,他最多只當(dāng)是修煉過急導(dǎo)致的精神倦怠,絕想不到是我在暗中讓了手腳?!?
詞宋捧著東皇鐘,感受著鐘內(nèi)光影的微弱掙扎,指尖才氣與鐘l星軌通步流轉(zhuǎn),將那縷殘絲的氣息牢牢記在文海:“有這道殘絲在手,便能牽制他的行動?”
“何止?fàn)恐?。?
東皇卦星眼底星紋爆發(fā)出灼人的光,竟與鐘l星軌連成一片,“你這是直接拿住了其命脈,東皇鐘本就通靈魂共鳴,他日你與他交手,只需以浩然氣催動此鐘,這道殘絲便會在他本身靈魂炸成血色驚雷,縱使不能直接將其斬殺,也能讓他道傷崩裂、神魂大亂,為你撕開他的防御、擊碎他道心,爭取那致命的一瞬?!?
“這東皇鐘,自此便交予你執(zhí)掌。”
東皇卦星掌心微送,青銅鐘身立刻泛起細(xì)碎星芒,似在呼應(yīng)他的決斷。
“此事萬萬不可!”
詞宋驚得身形一挺,急忙雙手托鐘回遞,“東皇鐘乃陰陽家鎮(zhèn)派圣物,是陰陽家道統(tǒng)的根脈,晚輩怎敢僭越執(zhí)掌?神都九宮弟子若知,必會視晚輩為窺寶之徒,反而污了陰陽家清譽(yù)。”
東皇卦星卻撤手后退半步,負(fù)手立在漫天飛雪中,雪沫沾在他霜白的眉峰,讓蒼老面容多了幾分孤絕:“你若不收,我陰陽家才真要墮入萬劫不復(fù)。如今神都九宮上下,修的都是鄒圣改良的五行調(diào)和之法,弟子們連‘悟滅’二字的真意都未曾聽聞,更遑論以血脈催動這先天圣鐘?”
他抬手揮出陰陽二氣,“這鐘在我手中,是鎮(zhèn)宮的死物;在你手中,才是破劫的活器?!?
他踏雪上前,指尖精準(zhǔn)點(diǎn)在鐘壁“天璣”星位,星軌瞬間爆起一道直指詞宋的金光,如牽線般將鐘與詞宋連在一起:“你當(dāng)我是甩脫重?fù)?dān)?非也。如今外界只知冉秋沾著我派氣息,大劫一至,這鐘若還在陰陽家手中,便是‘通謀’的鐵證。”
“唯有交予你這與冉秋勢不兩立、又能讓鐘l信服的‘變數(shù)’,才能向天下昭明,我陰陽家與禍亂毫無瓜葛。你持鐘,不是奪寶,是替陰陽家持住清白?!?
東皇卦星的聲音陡然拔高,眼底星紋如將熄的炭火般熾烈:“再者,大劫已在眉睫,冉秋身攜悟滅氣息,其心難測。他若真有不軌之心,強(qiáng)行從我手中奪去東皇鐘,誰來攔他?是我這壽元不足十年的老朽,還是其他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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