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眼底掠過一絲困惑,語氣里帶著少年人直白的納悶:“現(xiàn)在想起來還覺得奇怪,明明就割了指甲蓋大的一塊肉,按說不該病得這么重啊,可當(dāng)時就是好不了?!?
這話剛落,詞宋忽然輕輕嘆了口氣,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攤開,指尖先凝出一縷淡紫微光,轉(zhuǎn)瞬便漫成細(xì)碎的蜃氣,像揉碎的紫水晶末子在掌心旋著,泛著星子似的光。
不過片刻,蜃氣便攏成半尺長的小龍:鱗爪浸著淡紫月華,龍瞳是通透的紫琉璃,連飄著的龍須都纏著細(xì)碎蜃氣,龍身一動,還帶起幾縷輕煙似的余韻,正是蜃龍的靈魂顯化。
“這是……
蜃龍大人?”
易浮生捻念珠的手猛地頓住,而后恭敬地望著這條小龍。
詞宋垂眸看著掌心的蜃龍,指尖輕輕碰了碰龍首,聲音沉了幾分,“蜃龍前輩,把您感知到的真相,跟扶蘇說清楚吧?!?
紫色小龍在他掌心輕輕盤旋一周,龍首微微抬起,聲音裹著水紋般的輕顫,卻字字清晰地鉆入耳膜:“少年郎,你當(dāng)年那場差點要了命的病,根本不是‘割肉’惹的禍,是你父親贏天,用了陰陽家的禁術(shù)‘逆轉(zhuǎn)借魂之法’。”
“逆轉(zhuǎn)借魂?”
嬴扶蘇像被針扎了似的猛地抬頭,玉佩從掌心滑出去半寸,又被他死死攥住,指尖瞬間泛白,連聲音都發(fā)顫,“那、那是什么東西?”
“是能掠奪至親天命氣運的禁術(shù)?!?
蜃龍的龍瞳定定盯著嬴扶蘇的心口,語氣里多了幾分凝重,連周身的蜃氣都淡了些,“陰陽家說,父子血脈通根,天命能借能補。你父親當(dāng)年的弱,不是尋常風(fēng)寒損耗,是天命氣運本身虧空,他用這禁術(shù),從你身上剜了部分天命補到自已身上,才好起來的?!?
它頓了頓,龍爪輕輕點了點嬴扶蘇的心口,蜃氣在那處繞了個圈:“吾為何敢篤定?因為我能瞧見你的靈魂,它不是完整的,像被人用刀生生剜去了一角,缺口邊緣還沾著禁術(shù)的余痕,這是‘逆轉(zhuǎn)借魂’獨有的損傷?!?
“你當(dāng)年病了一年,看著是割肉傷了根基,其實是靈魂缺了角,經(jīng)脈沒了天命護著,才讓邪祟鉆了空子,把小病拖成了要命的禍。”
這話像道驚雷炸在嬴扶蘇心頭,他整個人像被釘在原地,眼底的困惑瞬間被震驚沖得一干二凈。
嘴唇動了好幾下,卻發(fā)不出一個字,喉嚨像被什么堵著,又酸又澀,連呼吸都覺得疼。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