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什么呆?”
顏正抬手,習(xí)慣性地想敲他的額頭,手到半空卻又輕輕落下,指尖拂去他肩頭的沙礫,動作溫柔得不像他自已,“顏辰還等著你與他交手呢。”
顏文這才猛地回神,像被燙到般猛地后退一步,抬手胡亂揉了揉眼睛,指尖蹭掉了眼角的濕意,語氣里帶著自已都沒察覺的哽咽,尾音卻忍不住發(fā)飄:“我,我知道了,別以為他是你帶來的通窗,我就會手下留情。”
嘴上這么說,可他眼底的紅潮卻像被潑了朱砂般愈發(fā)濃重,嘴角更是不受控制地往上翹,連帶著桃花眼都彎成了月牙。
薛扶風(fēng)在一旁看得失笑,白須抖得像雪落枝頭,“這才是兄弟啊?!?
顏正聞回頭,目光掠過校場中央還在發(fā)怔的顏文,最終落在顏辰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淺淡卻真切的笑意,那笑意裡藏著幾分了然,像是看透了詞宋靈魂深處。
他轉(zhuǎn)身走到詞起白身邊,指尖在對方腰間的劍鞘上輕輕一觸,那柄通l泛著幽藍(lán)寒氣的水寒劍便“噌”地一聲彈出半寸,劍身在晚霞中映出冷冽的光,連周遭盤旋的混沌氣都似被凍住般凝滯了幾分,化作細(xì)碎的冰晶簌簌落下。
詞起白一愣,下意識地按住劍柄,指腹摩挲著劍鞘:“顏正?你這是。。。”
話音未落,已明白對方的用意,指尖的才氣不由得繃緊了幾分。
顏正沒有答話,只是握住劍柄輕輕一拔,水寒劍便徹底出鞘,劍身上流轉(zhuǎn)的千年寒氣瞬間讓周遭空氣泛起白霧,混沌氣觸到那寒氣便“滋滋”消融,露出一片清明。
他將劍遞向顏辰,劍身平穩(wěn)如鏡,清晰映出顏辰略顯錯愕的臉,聲音沉穩(wěn):“拿著?!?
“給、給我?”
詞宋眉頭微皺,記是驚訝神情。
顏正卻堅持遞著劍,眼底閃過一絲鼓勵:“要有個像樣的兵器,才能與我弟弟交手??偛荒茏屗么笕迥珜殞χ愕倪M(jìn)士墨寶吧?傳出去倒顯得我們孔圣學(xué)堂的人寒酸?!?
“這水寒劍現(xiàn)在只是大儒墨寶,加上你現(xiàn)在是大儒修為,這才算是相配?!?
“現(xiàn)在只是?”
詞宋臉上疑惑之色更甚,但還是接過水寒劍,抬手握住劍柄。
入手處一片冰涼,卻并非刺骨的寒,那寒氣順著指尖涌入經(jīng)脈,像清泉般撫平了之前被煞氣攪亂的才氣。
熟悉的感覺,詞宋也好久沒有使用過水寒劍與他人交手了。
詞宋握著水寒劍,緩步走上擂臺。
劍身輕顫,發(fā)出冰錐落地般的脆響,之前還顯得沉重的步伐,此刻竟生出幾分踏雪無痕的輕盈。
他站在擂臺中央,與顏文相對而立,夕陽的金輝落在兩人身上,一人持槍如烈火燎原,一人握劍似寒冰封江,氣勢竟隱隱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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