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室血腥陡然凝固。

孔方繡著青竹紋的袖口無風(fēng)自動，案頭鎮(zhèn)紙突然浮現(xiàn)龜甲裂紋："你說什么？"

"他在用混沌生靈的血肉喂養(yǎng)混沌本源。"

詞宋劍尖挑起端木擎蒼心口的青銅紋，紅蓮火灼燒時發(fā)出刺耳的啃噬聲，"若是讓混沌本源吞噬了足夠多的生靈，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可是這不符合規(guī)矩。?！?

孔方還想繼續(xù)說些什么卻被第一青捻打斷，"那就看著混沌界生靈灰飛煙滅？"

"孔圣昔年周游列國，見稚子墜井尚要援手。"

詞宋劍尖突然挑起書架上一卷《論語》，泛黃紙頁在血腥氣中嘩啦作響，“《論語·顏淵》有——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

"這。。。！"

孔方還是有些猶豫，"天關(guān)結(jié)界乃......"

"圣人曰'傷人乎？不問馬'。"

詞曲反手將長劍釘入地面，劍氣瞬間將整篇《論語》掀動，"敢問孔老先生，此刻究竟是三百萬條性命要緊，還是冷冰冰的規(guī)矩要緊？"

孔方繡著青竹紋的衣袖突然燃起赤焰，墨汁在火中沸騰成《禮記》篇章。

他盯著在烈焰中扭曲的"禮"字，喉結(jié)滾動兩下："若結(jié)界開......"

"子釣而不綱，弋不射宿。"

詞宋突然伸手握住懸浮的金色圣，掌心仙氣與圣氣產(chǎn)生共鳴，"孔圣當年連魚鳥尚存憐憫，今日三百萬生靈竟不如池中魚？"

茶案殘骸突然震顫著拼合，龜甲裂紋中滲出滾燙巖漿。

孔方咬破舌尖噴出血霧，血珠在觸到巖漿瞬間化作七十二枚血色竹簡，每片都刻著"仁"字小篆。

"開天門！"

孔方一聲令下，七十二座天關(guān)通時響起編鐘轟鳴。

他沾記鮮血的手掌重重拍在血色竹簡上，七十二道虹光撕裂云層："以仁心——"

"證大道！"

孔方掌心迸裂的血珠濺在竹簡上，七十二道虹光裹挾著編鐘聲穿透云霄。

天關(guān)城墻浮現(xiàn)出青銅銘文，裂隙中涌出的混沌氣息裹著哭嚎聲撞在結(jié)界光幕上。

"我去探路。"

詞宋反手收劍入鞘，白色衣擺掃過記地《論語》，"你們就留下鎮(zhèn)守天關(guān)吧。"

端木擎蒼踉蹌著按住心口青銅紋路："帶上我！玄塵老賊的追蹤咒能感應(yīng)......"

詞宋突然并指戳向他膻中穴。

紅蓮火順著經(jīng)絡(luò)灌入胸腔，端木擎蒼悶哼一聲撞上朱漆梁柱，碎裂的瓦當混著血沫砸在青磚上。

詞宋指尖突然迸出三寸金芒，紅蓮火順著青銅紋路鉆進端木擎蒼胸腔。

瓦當碎渣在灼熱氣浪中騰起，撞上房梁時化作青煙。

"忍著。"

劍鞘重重磕在端木擎蒼鎖骨，青銅紋路像活蟲般扭動起來。

詞宋左手掐訣點在對方喉間，紅蓮火順著血管燒出焦糊味，"玄塵的咒術(shù)已浸透你三魂七魄。"

端木擎蒼喉間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指甲摳進青磚縫隙。

他胸前青銅紋突然暴起，化作毒蛇咬向詞宋手腕。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