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無懼向高踞龍桌上的朱元璋伏地跪稟道:“龐斑已經(jīng)入城?!?
朱元璋兩眼精芒亮起一掌拍在桌上大喝道:“好!”
嚴無懼心道何好之有龐斑此來頓使形勢復(fù)雜無比再沒有人能預(yù)測事情展的方向和結(jié)果。
自大明建國以來朱元璋便下了密令絕不去碰與龐斑有關(guān)的任何事這河水不犯井水的政策直到此刻仍維持著。
朱元璋閉上龍目沉思了好一會后再張開眼來微笑道:“無懼平身!”
嚴無懼站了起來仍垂著頭避免與這天下至尊對視。
朱元璋舒服地挨在椅背處悠然道:“查到他們落腳的地方?jīng)]有?”
嚴無懼答道:“找到了那是遙對著清涼山鬼王府的一所院落位于雞籠山半山處屬于一名富商所有?!?
朱元璋嘆了一口氣神思飛越地道:“真想立即讓浪翻云和他拚上一場看看結(jié)果如何可惜眼下絕非適當時機?!鳖D了一頓道:“你給我把韓柏找來朕有事要他辦?!?
嚴無懼領(lǐng)命后道:“臣屬應(yīng)對龐斑采取何種態(tài)度呢?”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無懼你話氣中隱含憤慨;可是仍氣惱方夜羽等昨夜竟斗膽公然在你眼皮子下襲擊韓柏呢?”
嚴無懼心中一懔惶然道:“臣屬只奉皇上旨意辦事?!?
朱元璋出奇地溫和道:“此乃人之常情朕絕不怪你。”接著微微一笑道:“千萬不要惹龐斑這是整個游戲最精微妙的部分。”
嚴無懼聽得大惑不解當然不放出詢問。
朱元璋龍顏轉(zhuǎn)寒道:“現(xiàn)在我們掌握了藍玉勾結(jié)外人、密謀造反的證據(jù)只是仍欠了胡惟庸的所以尚未到最后攤牌的時機此二賊分別在文武兩方有龐大影響力一下錯失天下會立時陷進萬劫不復(fù)之境地?!?
嚴無懼忽地跪伏在地上高聲稟道:“臣屬有一事稟上但先請皇上賜旨永不提升臣屬無懼才敢說出來。”
朱元璋龍目光亮起嘴角逸出一絲笑意點頭贊許道:“你想說的事必與楞統(tǒng)領(lǐng)有關(guān)怕誤會你有取而代之的心才有這么一個要求不過朕一向賞罰分明怎能答應(yīng)如此要求。說吧!誰忠誰奸誰能瞞得過朕?”
嚴無懼深吸一口氣道:“楞統(tǒng)領(lǐng)與胡丞相關(guān)系密切臣屬的人根本沒法打入他們重重的系統(tǒng)里去所以縱然懷疑胡丞相一直與倭子密勾結(jié)仍拿不到真憑實據(jù)?!?
朱元璋兩眼閃過森寒的殺機冷哼道:“只要是人為的事便有破綻以龐斑通天徹地之能不是仍有靜庵這絲破綻嗎?天命教雖然隱厲害還是逃不過韓柏勝人一籌的”福命”可見我大明氣勢如日中天非是人力所能破壞無懼不須將此事擺在心上朕自有主意?!?
嚴無懼心中不由涌起對這主子的佩慕之情朱元璋的權(quán)術(shù)便若龐斑和浪翻云的武功教人看不清摸不透。朱元璋微微一嘆道:“朕與秀秀小姐午膳后會到鬼王府與若無兄一見你給我安排一下吧!”嚴無懼愕了一愕連忙應(yīng)是。m.biqikμ.nět
朱元璋眼中射出復(fù)雜的神色再嘆了一口氣后緩緩道:“給我喚素冬進來吧!”
韓柏和范良極溜到街上時虛夜月、莊青霜和碧天雁剛由橫街轉(zhuǎn)了出來韓柏向人反應(yīng)何等敏捷立時閃入一條小巷去。
范良極一拍他肩頭道:“讓我來應(yīng)付月兒她們你立即去找盈散花我拖她們一陣子才來與你會合。”匆匆告訴了他盈散花落腳之處。
盈散花寓居的莊院位于城北珍珠河之畔風景幽美。
韓柏心中焦急。
舍開正門逾墻而入出奇地連婢仆都碰不上半個。
他由靜寂的睡廊進入屋內(nèi)到了一個空廣無人的大廳處只見右側(cè)有道門戶隱有聲響由內(nèi)傳出。
韓柏定了定神。
來到門前伸手一堆側(cè)門應(yīng)手而開原來是個露天院落四周圍以高墻林木婆娑中有一個小亭。
盈散花獨坐其內(nèi)灼灼的美目直瞪著他。
韓柏嚇了一跳又喜又驚。
喜的當然是這么容易便找著盈散花驚的卻是盈散花似在專誠地等候著他一點意外和不安的神色都沒有顯是早有了心理準備。
韓柏搔著大頭來到盈散花對面的石凳坐下隔著石桌瞧著這詭莫測的美女。
盈散花臉色有點蒼白但卻多了平時沒有的一層艷元和桃紅之色使她看來更是嬌艷誘人。
她一點不讓地和韓柏對視著眸子內(nèi)藏著令人難明的情緒但亦多了幾分落寞和無奈。
韓柏忽然劇震道:“天??!是否燕王已奪去了你處子之軀?”
盈散花神情轉(zhuǎn)為冰冷毫無表情地道:“吹縐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若換了以前他只會以為白芳華情報有誤但現(xiàn)在就知她乃天命教的人自然猜到自己被白芳華騙了其實燕王早做了盈散花的入幕之賓。
他雖有妒忌之心但卻不強烈使他提心吊膽的是不知盈散花究竟用了何種手法對付燕王。一陣心疲力累的感覺襲上心頭使他頹然道:“秀色呢?”
盈散花平靜地道:“你究竟是來找我還是找她呢?”
韓柏感覺到盈散花對自己的態(tài)度生出劇烈的變化不知是因為下了某個決定還是因為已獻身給了燕王對他再沒有了以往那種著緊和情意甚且對任何事物都不再關(guān)心的樣子。
他的胸口像給千斤重擔壓著般好一會才深吸一口氣道:“盈小姐給藍玉騙了仍如在夢中呢!”
盈散花秀目寒光一閃道:“怎樣給騙了?”
韓柏兩手按在石桌邊沿俯前道:“他早和倭子有協(xié)議事成后把你的高句麗雙手奉給倭子你還要為他連身體都賠了去。”
盈散花一震道:“你終猜到我是誰了!”
韓柏愕然道:“你究竟聽到我的話沒有?藍玉只是在利用你勢將過橋抽板你還不明白嗎?”
盈散花一點不為所動冷笑道:“韓柏!你太多事了!”
韓柏大感不妥難道自己猜錯了定神看著她。
風聲在后方響起一道人影從院落奔出一掌往韓柏的背脊隔空按來掌勁狂韓柏泛起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覺冷哼道:“好!盈散花算我識錯了你。”鷹刀離背而起頭也不回往后劈去。
這一刀看似隨意卻是夾著滿腔怨憤出手且又喑合失天無意的心法刀氣條擴迎上對方掌勁。
“蓬!”的一聲那人悶哼下踉蹌后退而韓柏只是微晃了一下高下立見。
風聲響起十多個人由宅內(nèi)涌出來。
偷襲者正是“金猴”常野望這時他返到“妖媚女”蘭翠貞和“布衣侯”戰(zhàn)甲的中間運氣調(diào)息勉強壓下翻騰不休的內(nèi)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