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淮,總司令辦公室內(nèi)。
沙中行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等了近半個小時左右,周興禮才大步流星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哎呦,老沙,實在不好意思,最近七區(qū)也亂成一鍋粥了,軍部有個作戰(zhàn)會議,我必須要參加一下,來晚了一會?!敝芘d禮滿臉掛著笑意,人還沒等走到近前,手已經(jīng)伸出來了。
近幾日看著越發(fā)憔悴的沙中行,緩緩起身與周興禮握手:“周司令,我多等一會沒所謂,但旅口港的十萬大軍,可不能再等了??!”
周興禮稍稍停頓一下,伸手拍著沙中行的肩膀說道:“你坐,老沙?!?
“敗軍之將,坐不住了??!”沙中行腰桿筆直地看著周興禮,輕聲問道:“請周司令給我一句準話,七區(qū)的艦隊什么時候能開進旅口港?”
“唉?!?
周興禮嘆息一聲,緩緩轉(zhuǎn)身坐在主座上,插手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九區(qū)上將,表情為難地說道:“老沙,關于你們九區(qū)的部隊進七區(qū)的事兒,我已經(jīng)在會上提過了,但反對的聲音比較大啊?!?
沙中行面容剛毅地看著周興禮,非常冷靜地說道:“好,那咱們不談同盟情誼,談利益。九區(qū)的部隊來了,會瞬間增強你方的陸軍實力,甚至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超過陳系,如此大的利好,我相信您周司令不會看不到吧?”
“老沙,我知道你有情緒……?!?
“我沒情緒,周司令?!鄙持行袛[了擺手,話語非常果斷地說道:“攤開來講吧,沈沙兵團戰(zhàn)敗,我們這些指揮官,將軍,也就不配談個人情緒了。如果你周司令覺得沈沙兵團進駐七區(qū),會對權利集中有所影響,那我的兵一到廬淮外面,我沙中行就卸任沙系司令員的職位,直接去將軍公寓養(yǎng)老了,你看行不行?”
周興禮沉默半晌后回道:“老沙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這不是你的問題。算了,我也跟你說點掏心窩子的話?,F(xiàn)在司令部內(nèi),有很多人問我,一旦老沈率兵進城,這為人臣者,還可以為臣,但為人君者,你又怎么安排呢?”
“老沈不會……?!?
“不會嘛?那老賀是怎么死的?”周興禮面容嚴肅地插手問道。
沙中行無以對。筆趣庫
“十萬部隊,確實可以改變七區(qū)軍政局面,但這事兒有利有弊啊。他來了,不聽話,那局面豈不是更亂了?”周興禮看著沙中行,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給你透個底,你沙系過來,我舉手雙手贊成,但老沈和沈系嫡系,我卻沒有辦法接住?!?
沙中行也是一方名將,他有自己的骨氣和驕傲,此刻聽見老周如此直白的回復,只簡短地問了一句話:“這事,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老周搖了搖頭。
“打擾了,周司令,請你讓警備部隊放行我的直升機,我回去了?!鄙持行修D(zhuǎn)身就走。筆趣庫
碩大的辦公室內(nèi),周興禮插手看著沙中行,抬頭喊了一句:“老沙啊,來都來了,還有必要回去嗎?!”
“沈萬洲在等我,我得回去?!鄙持行斜硨χ氐?。
“沈沙倒臺已成定局了,大廈將傾,你何必回去犯險呢?”周興禮挽留道:“你要不放心,我讓你上艦艇,親自接你的兵上船?!?
“我和沈萬洲共進退,要死死在一個戰(zhàn)壕里,要埋埋在一個土坑里?!鄙持行袌?zhí)拗地說道:“敗軍之將,雖無力再戰(zhàn),但死還是敢死的?!?
周興禮無。
沙中行推開門,帶著警衛(wèi)揚長離去。
周興禮手指輕敲著蹺起的大腿,心里也有點犯難。沙中行不愿意留下,那他的兵就接不過來,這一旦被全殲在旅口港,那他可就錯失了鯨吞十萬兵力的良機。
該怎么辦呢?
……
次日中午。
沙中行返回了旅口港,在大營內(nèi)見到了喝醉酒的沈萬洲。他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老沈喝多過了。
餐桌兩側(cè),沈萬洲吸著煙,也不吭聲。
“七區(qū)那邊不要想了,去不了了?!鄙持行兴闪怂深I口,低頭說道:“調(diào)整一下思路,進駐藏原,你說有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