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換裴徊光有些好奇沈茴令那宮婢去做什么。δ.Ъiqiku.nēt
下一局比試開始,大齊原本安排的將士偷偷換了人。
所有巫茲人都以為這一局他們還會贏,他們的勇士必將齊國的瘦猴子打得屁滾尿流!所有大齊的人都覺得這一局他們還會輸,就像之前的每一局。甚至,這局應(yīng)該會結(jié)束得更快。因?yàn)檫@次走上擂臺的大齊將士……是個看上來十六七歲的清秀少年。
擂臺上,巫茲勇士鄙視地看著自己的對手。憑什么輪到他時,對手這么弱?這是不是看不起他?他用蹩腳的中原話嘲笑:“你這蔫巴巴的瘦猴子,跪下向爺爺求一求。爺爺輕點(diǎn)揍你,哈哈哈……”
少年沒說話,只是沖著他的對手微微頷首,然后做了個“請”的手勢。
巫茲勇士嘴里嘰里呱啦念叨了兩句巫茲話,然后揮著一雙巨錘沖過來,氣勢洶洶,恨不得兩錘子下去,就將面前的少年錘成肉餅。
然而少年只是輕飄飄地向左側(cè)挪了半步,輕易避開。巫茲勇士一愣,再用巫茲語咒罵兩句,轉(zhuǎn)身沖過去。
少年又向右側(cè)挪了半步。巫茲勇士再次撲了個空。
幾次三番,巫茲勇士每一次都?xì)鈩輿皼暗貨_上去,而那個看上去瘦弱的少年每次都是輕飄飄地挪一步,輕
易避開。
來來回回十?dāng)?shù)次,巫茲勇士彎下腰,大口喘著氣。
萬華園,忽然安靜下來。
一片寂靜里,高臺之上的沈茴忽然笑了一聲。她笑聲不大,可在這恰好靜下來的一刻,顯得那么明顯。
引得下方的人都望過去。
高臺之上一身明黃與正紅相搭的皇后,貌美而高貴,正是世間最尊貴女子的模樣。她望著下方擂臺,大大方方地燦笑著。
“哈哈哈哈……”
下方的宴桌接二連三地爆發(fā)出笑聲。只是這一次,開懷大笑的人是大齊的子民。
裴徊光望著身邊好像在發(fā)光一樣的小皇后,卻看得出她的笑根本沒到眼底。
沈茴哪里是真的笑得開懷?她望著下方連嘲笑巫茲人愚笨都不敢的大齊朝臣們,只覺得可悲!
沈茴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淺,即將盡數(shù)散去時,知裴徊光望過來,她輕挑眼尾,將臉上的笑容染上幾分嬌媚。她轉(zhuǎn)過頭望向裴徊光,對上他審視的目光。她笑著說:“掌印,耍猴真的挺好看的?!?
沈茴話音剛落,擂臺上一直躲避的少年終于出手。這一次,精疲力盡的巫茲勇士沖過來時,他沒再躲避。他抬手,輕易握住巫茲勇士的手腕,又用力一擰,一聲骨裂之音后,爆發(fā)出巫茲勇士殺豬般地嚎叫。
少年再一甩手,巫茲勇士雄壯的身軀被高高甩出去,又重重落地。一雙重錘亦從高處落下,砸在他的身上。
觀看的人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瘦弱的少年是如何將這虎背熊腰的巫茲勇士甩得這樣高?巫茲勇士落地時,那架勢似乎要將擂臺砸出個坑來。觀看的人都跟著心顫。
少年垂眼,看向腳邊的巫茲勇士。他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抱歉。掌印說娘娘想看耍猴,這才沒給你個痛快,讓你受辱了?!?
巫茲勇士看著面前一臉真誠的少年,又是一大口血吐出來,心肝肺全都在顫。
“陛下,該賞?!鄙蜍钔蛏韨?cè)的皇帝。
皇帝這才回過神來:“對對對,賞!重賞!”
噠古王沖身邊的勇士用巫茲語囑咐了好多句,大多都是讓他下一局一定要贏,若是贏了許他這個又那個。
勇士重重點(diǎn)頭,立誓一般保證一定贏回來。
然而,沈茴沒給巫茲人這個機(jī)會。本來大齊與巫茲人的比武還要繼續(xù)進(jìn)行幾場,可沈茴不愿意再冒險,做一回贏了就溜的小人,令人火速進(jìn)行下一個環(huán)節(jié)。
大齊的宮人手腳麻利地沖上擂臺,紅毯鋪落,花瓣細(xì)散,身著艷麗舞姬們碎步走上擂臺,或立或蹲擺好了起舞的姿勢。
噠古王傻眼。
不是啊,這怎么就不比武了?噠古王一急,忽然忘了中原話怎么說,直接用巫茲語抗議。
然而,密集的鼓點(diǎn)遮住了他的聒噪。m.biqikμ.nět
皇帝猶疑:“噠古王是不是要說什么?”
沈茴指了指起舞的美人,狀若隨意地自自語:“最中間的那個舞姬長得真好看?!?
皇帝果然被沈茴的話吸引去,望向臺子上起舞的美人們。他慢慢瞇起眼睛來,跟著曲子咿咿呀呀地哼起調(diào)子來。
“娘娘?!迸峄补夂鋈婚_口。
沈茴莫名覺得他不會說什么能公之于眾的話,她略歪了歪身子,湊過去,聽他低語。
“咱家的戒指可養(yǎng)好了?”
沈茴一怔。目光迅速躲閃起來,全然沒了剛剛的從容得體。她從袖中取出個小小的糖盒,做賊似地小心翼翼放在宴桌上。
當(dāng)然了,糖盒里裝的可不是什么糖豆。
裴徊光倒是沒沈茴那么多顧慮,大大方方的將糖盒拿過來。他將蓋子推開,取出里面的黑玉戒,捏在指間細(xì)瞧著。
沈茴端端正正地坐著,卻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他,驚愕地看見裴徊光捏著那枚黑玉戒,放進(jìn)了口中。m.w.,請牢記,..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