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那老太太的眼珠子是灰白色的,神情陰森冷漠,一邊驅趕著毛驢,一邊嘴里低聲念叨著什么。
如果在正常情況下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一個老太太在磨著豆子,可伴隨著磨盤的轉動,從那石磨中汩汩流出的,卻是猩紅色的粘稠液體。
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
那磨盤中磨的,可能壓根就不是什么豆子,而是血肉!
我沒有再隱匿身形,當即大步走了過去。
“誰來了?”那老太太猛地轉過頭來,那雙灰白色的眼睛直勾勾地對著我。
“貴客?!蔽译S口說了一句,來到那磨盤旁。
那老太太哦了一聲,“原來是貴客。”
就沒有多問,繼續(xù)驅趕著毛驢。
站在這磨盤前,聞到的血腥味就越發(fā)強烈,那從磨盤中流出來的,的確是血汁,淌入了一口粗瓷大碗中。
“孫婆婆,這里頭磨的是什么?”我直接問道。
“豆?jié){,磨豆?jié){嘞。”那老太太笑道。
只是那笑聲聽起來跟夜梟似的,讓人心頭發(fā)毛。
“這豆?jié){怎么看著像血?”我繼續(xù)問。
“那肯定是你看錯了,這就是正宗的豆?jié){,可香了?!蹦抢咸俸傩Φ?。
我忽然發(fā)現(xiàn),那磨盤中似乎還有一些糾纏的毛發(fā),當即一把抓住那老太太的胳膊,喝問道,“小梅子呢?”
“貴客快放手,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抓斷了。”那老太太伸手指了指前方,“小梅子在那里?!?
我放開她的手,快步來到對方手指的地方。
只見一個瘦弱的身影縮在墻角,正是小梅子。
雖然明知道這里是梅鎮(zhèn)而不是真正的梅城,但看到這小姑娘沒事,心里還是沒來由地松了口氣。
“貴客,你……你怎么來了?”小梅子聽到動靜,抬起頭來詫異地問。
“你怎么在這里?”我走上前去問。
“我……我來這里喝豆?jié){,孫婆婆在那里磨豆?jié){呢?!毙∶纷拥?。
我聽得皺眉,“豆?jié){?那個是豆?jié){么?”
小梅子嗯了一聲,又有些疑惑地問,“孫婆婆說那是豆?jié){,那不是嗎?”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問道,“你每天都要來喝么?”
“對,每天都得喝。”小梅子點頭。
我問她,“你已經(jīng)喝了多久了,是只有你一個人要喝么?”
“是小姐說,我的身體太差,每天都得來喝豆?jié){,只有我要喝,已經(jīng)喝了好久了,但具體多久,我說不上來?!毙∶纷勇冻鲆唤z迷茫之色。
我聽得心頭發(fā)沉,這所謂的“豆?jié){”,那肯定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就在這時,只聽那孫婆婆陰森森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小梅子,來喝豆?ji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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