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匆忙,我還想著去老大家殺只雞,讓師父嘗嘗師伯愛吃的洋芋燉雞?!?
伴月仙人勾唇,“下次?!?
“也好?!彼未貉┢鹕?,“我去給你們裝些吃的。”
伴月仙人無奈,“你就惦記著吃。”
“嘿,我就這點愛好了,師父你又不是吃花瓣喝露水的仙子,總能想吃的?!?
看著自家徒弟急匆匆的走進院子,伴月仙人感嘆,“我是怕自己也染上太多貪欲,破戒很難糾正的,她倒是一步一步的在戒掉從前戒不掉的事?!?
謝征好奇,“她戒掉了什么?”
“沒什么,”伴月仙人給他滿上茶,“你也別執(zhí)著了,忘了,或許也挺好。”
謝征沒有接話,盯著溫吞搖晃的杏木火舌,時而殷紅時而血紅,杏木棍子燃燒的香味,混著茶香饃饃香,讓人生出一絲眷戀。
雖然很淺很淡,但謝征覺得,對于失去情絲而變得麻木的人來說,這一絲難得的心動,多么難得。
可沒人會覺得,他需要這份悸動。
那是煙火氣,是這片土地獨特的味道。
他會一直銘記在心。
齊云打著哈欠,看到自家?guī)煾笇ⅠR車套上時,心里生出一股艱難的掙扎抗拒感。
就像一顆剛栽下沒多久的樹,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陌生環(huán)境,卻忽然又被連根拔起,換個地方再次栽種。
人挪活樹挪死,但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是棵樹。
很少出遠門的人,難道會生出這種復(fù)雜心情?
所以,齊云一邊喝茶一邊哼哼唧唧的央求,“師父,能不能讓我留下,我很喜歡這里,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沒有完成呢?!?
宋春雪一口回絕,“我想一個人待著?!?
“師父,我肯定不打攪你,也不會讓謝大人生氣吃醋,你住在院外的新房子里,我住在院內(nèi),跟狗作伴,不會打攪你的心境。”齊云難過的道,“你不知道,昨天我在山后邊的平地里,見到了一處絕佳打盹兒的地方,在那邊睡一晚上,比吃肉還讓我開心。”
“那你打完盹兒回去,睡在馬車上就好?!?
“……”齊云生氣,真是油鹽不進。
幾百年來,他很少如此挫敗過。
“謝大人,謝師叔,你幫我求求情唄,我真的很喜歡那邊的高粱地,里面還有一窩鵪鶉呢,我不喜歡吃鵪鶉,但喜歡看鵪鶉?!?
謝征看了眼宋春雪,“下次吧。”
“……”去他的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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