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宣勾唇,“賭兩壇子酒,梨花白,如何?”
“好,十壇都行。”趙大人坐回椅子,“那不如再切磋兩盤。”
時間流逝,站臺上的人漸漸離去。
五個時辰后,天光黯淡,站臺上只剩下四個人,青云終于忍不住去了。
她走上比武臺,用劍指著宋春雪,“你別欺人太甚,換我來跟你比。”
宋春雪渾身發(fā)熱,有種血液沸騰的感覺,全身的筋骨都很聽她的話,沒有一絲不適,她隨著一招一式有種喝到美酒的酣暢感。
“哼,我不喜歡跟你打,”宋春雪停了下來看著青玄,“但你若是現(xiàn)在認輸,今日便到此為止?!?
青玄停下來時感覺到自己的胳膊在微微顫抖,雙腿也開始打顫。
長這么大,他就沒見過這么瘋的女人!
但打著打著,他竟然覺得很痛快,從前領(lǐng)悟不到的劍招終于有了突破。
其實他也想停下來,但他不服氣的是,為何這個女人氣息如此平穩(wěn),對打這么久,他身上多處挨了她的拳腳,而她的衣角他都沒沾到幾次。
他就不信了,一個女人,而且是生過孩子耗去多少精血的人,還能比他這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更有耐性。
“師妹,你回去吧,等我們分出了勝負再來找你。”
“師兄,她這是想耗死你,人家有備而來,而你是被動接受挑戰(zhàn)……”
“回去吧,我可以輸給一個女人,但不能因為體力跟耐性輸給一個女人。”青玄態(tài)度強硬,“讓師父先回去,我沒事?!?
宋春雪轉(zhuǎn)動劍柄,感覺之前的五個時辰,有種洗筋伐髓的通透感。
青云說對了,她就是要耗到底!
又過了一個時辰,高處的憑欄邊只有張承宣張道長一人。
青玄的額頭上汗珠不斷滾落。
他大吼一聲,“再來!”
又一個時辰,張道長也回去了,星光之下,只有沉重遲緩的劍嘯聲。
“行了,我認輸,”青玄倒在地上不動了,“我是人不是驢。”
不遠處吃草的倔驢打了個響鼻,沿著臺階走上偌大的臺子,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到青玄面前,似乎在說:你罵誰呢!
“吧嗒嗒~”
隨后,倔驢當著青玄的面,給他拉了一大坨馬糞。
雖然馬糞沒那么臭,但這個行為很不懷好意。
甚至帶著挑釁跟侮辱的意味。
青玄笑了,“你這馬叫倔驢,我看宋道長也不差,跟驢一樣倔,不愧是一家子?!?
“噗~”
倔驢用他修剪得好看的馬蹄子在地上來回踱步。
“他讓你繼續(xù)打,好好教訓這龜孫,手下敗將還敢口出狂,不讓他長長記性,你就不姓宋!”無憂憤慨道,“他還沒暈過去呢,繼續(xù)打?!?
“再來?!彼未貉┯脛χ钢?,“還差一個時辰。”
“那可說好了,再打一個時辰,我舍命陪君子。”青玄已經(jīng)不知道生氣了,他現(xiàn)在只想回去躺在浴桶里泡著。
宋春雪勾唇一笑,不湊夠九個時辰,她決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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