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雖然都經(jīng)過訓(xùn)練,但若是忽然變得聰明,可能會不好管教。
倔驢的耳朵動了動,灰兔蹭了蹭周淮的胳膊。
“既然你們聽得懂人話,待會兒就站在這邊,我們?nèi)齻€去點火。若是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立即往回跑,我們會去找你們的。”
說著說著,周淮覺得自己可能魔怔了,這么長的話,他們?nèi)羰锹牰四沁€了得。
謝征見將沾了火油的棉花綁在箭上,遞給了宋春雪跟周淮。
“別貪多,一刻鐘之內(nèi)必須回來。”
“好。”
其他人已經(jīng)繞去了別的地方。
但第一箭,就在謝征手上。
“嗖!”
“嗖嗖嗖~”
無憂躥了出來,笨吶你們,這種事兒交給我。
說著,他一個猛子扎進(jìn)火油桶里。
宋春雪當(dāng)即將火點著,“快快快?!?
這時耳邊傳來呼喊聲,嘰哩哇啦不知道在說什么,但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敵襲。
所有人轉(zhuǎn)身就跑,絲毫不敢遲疑。
但身后的人并沒有追來,反而在憤怒的追趕著什么。
估計是把無憂當(dāng)人了。
“噠噠噠噠~”
“有騎兵追來了,快!”
“駕,駕!”
所有人快馬加鞭,在夜色之中四散開來。
宋春雪緊跟著謝征,他們趕了很久的路,不如身后的追兵快。
就在他們覺得馬蹄聲越來越近時,忽然從身后傳來各種哀嚎聲,隨后是人仰馬翻的動靜,被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落在身后。
“鬼啊,有鬼??!”
有人喊著漢人的話,驚恐的聲音十分清晰。
估計是無憂。
不對,還有微雪。
兩把劍躥了出去,將后面的人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斬下馬。
謝征在外人面前,幾乎很少這樣用劍。
但無憂來了之后,他的微雪也不藏著掖著了。
不管今后如何,反正今晚是他軍營生涯的最后一日,放肆一點也好。
他們一點也不敢停歇,直接回到了大本營。
次日一早,外面?zhèn)鱽硐?,敵軍已?jīng)連夜拔營,退居在三十里外安營扎寨。
謝征老早的去大帳商議軍情,一個半時辰后才回來。
他手里拿著盔甲,腳步緩慢,彷佛卸下重任的老人。
宋春雪煮好了茶,“看樣子,是舍不得走了?”
謝征走到她面前,“不是舍不得,是……”
他沒有說出后面的話,似乎在斟酌。
“罷了,只是心有感慨罷了,今后,我不會再來了?!敝x征看了看自己長滿繭子的掌心,“我都快想不起來從前在書房握筆的心情,這幾年寫得最多的就是呈報軍情的折子。”
“那等回了京城,你在書房里好好試試?!彼未貉┞牭介T外的動靜,無奈搖頭,“周淮說,那匹倔驢估計是要跟我走,你要不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