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shí)很想問問娘跟道長的事,但怕娘生氣,便沒有多嘴。
反正不管怎么樣,那都是娘自己的事。
“娘,我走了?!崩洗竽闷痼H鞭輕輕一揮,“娘回屋去吧?!?
宋春雪看著他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還有那個蹦蹦跳跳,跑一會兒又回到母驢身邊的小毛驢,視線微微模糊。
……
半個月不到,寸心堂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
他們準(zhǔn)備端午節(jié)那日開張。
宋春雪不由驚訝,“師兄從哪買來的藥材,為何這么快就置辦齊全了?”
道長神秘一笑。
“你猜?!?
“……”還賣關(guān)子,宋春雪隨便猜道,“你給藥販子顯擺你的本事了?”
“嗯,這么說倒也沒錯,”道長捋了捋黑亮的胡子,“是梅陽替我找的靠譜的藥販子,兩日功夫就辦妥了?!?
宋春雪很是意外,梅陽竟然愿意幫道長的忙?
“還有一件事,我看梅陽好事將近,估計(jì)要不了半年,他就能娶得良緣歸,”道長嘆了口氣,“唉,師弟啊,你沒機(jī)會了?!?
宋春雪哼笑兩聲,“我這輩子有沒有機(jī)會,道長不是很清楚嗎?”
“但你對他,的確動了心思,對不對?”道長看著瓦藍(lán)瓦藍(lán)的天空,聲音低沉,“你若是心意堅(jiān)定,沒拿師父給的符,或許過些日子跟梅陽議親的人是你。”
“他是你的桃花沒錯,但我看得出來,他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反而能打動人心?!?
“也怪我非要帶你入道,若不然……”
宋春雪踹了他一腳,“師兄別說了,你老人家把這身本事少往我身上用?!?
道長呵呵一笑,盤膝坐在石凳上。
他拿起茶罐子給宋春雪倒了半杯茶,又將剩下的一半倒在自己的茶杯里。
桂圓干的味道十分明顯,清香不已。
“很快就要到端午了,等過了端午,我就要去山上道觀里住了。在瘟疫來到這邊之前,我不會去醫(yī)館坐診,想上山好好清修一陣子?!?
他將井水倒進(jìn)茶罐里,語氣輕緩溫和,“我走之后,師弟可別懈怠?!?
“放心,我現(xiàn)在可比師兄還認(rèn)真?!彼未貉]有阻攔,“離端午沒幾日了,我得好好準(zhǔn)備些吃食,師兄從前是怎么過端午的?”
“包粽子,劃龍舟,掛鐘馗像,掛艾草,飲雄黃酒……”
“粽子是什么東西?”宋春雪好奇,“怎么做的,你會嗎?”
“用糯米和粽葉包的,咱們這邊沒有?!?
宋春雪點(diǎn)頭,“雄黃酒酒肆里有賣的,到時(shí)候買一壺嘗嘗。那道長會畫鐘馗像嗎?”
“會,明日我就畫兩幅?!?
正閑聊間,兩只躺在地上曬太陽的狗子,忽然翻起來往院門口方向跑。
“汪汪汪!”
人還沒敲門,他們便吠叫起來。
“扣扣扣。”
“宋姐,我是姚曼,你在家嗎?”
道長看向宋春雪,“找你的。”
宋春雪打開門,卻看到了姚曼的身后,還跟著個梅陽。
“你們二位怎么一起來了?”
宋春雪站到一旁,“進(jìn)來吧?!?
她在想,梅陽要娶的人,該不會是姚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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