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diǎn)多到了小診所,屎無常想跟著進(jìn)去,宋醫(yī)生直接拒絕道:“明天吧,等師妹睡醒我還得幫她洗澡,這里地方小,不方便?!?
隨后小診所卷簾門直接放了下來。
屎無常和我面面相窺,他眼中透出了委屈。
我道:“你委屈個什么,人女人洗澡不想讓男人在,很正常?!?
“問題是我沒地方住啊,這都半夜了。”
“賓館不能?。磕汩_間房就行了?!?
屎無常翻了翻褲兜說:“沒錢,一毛沒有。”
“我靠,堂堂長春會大佬,你連個住賓館的錢都沒有?”
“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出門一向不帶錢?!?
“那你怎么吃飯?跑公共廁所吃屎???”
“疼!疼!”
屎無常松開我,大罵:“你小子少看不起人!我只是單純不喜歡錢,如果要錢,一個電話打到會里,我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掏了掏身上說:“我就帶了這兩百塊錢,你拿著,等下我送你去賓館?!?
“不去賓館,我們?nèi)ゴa頭走走吧?!?
“去碼頭干什么?”
“不干什么,吹風(fēng)!”
他直接拉開車門,坐進(jìn)主駕駛,手扶住了方向盤。
“你會開車?”
“不會?!?
“那你坐這里干什么!下來!”
“你教教老子老子不就會了!”
“考駕照去駕校學(xué)!我沒空教你!趕緊下來!”
“你教不教!不教我打死你信不信!”
我直接繞過去,坐進(jìn)了副駕。
其實(shí)我知道他為什么說突然學(xué)車,因?yàn)樾」媚棠绦袆硬槐?,可能是他想學(xué)會開車,拉上小姑奶奶在千島湖轉(zhuǎn)轉(zhuǎn)。
“鑰匙擰一下?!?
“這是手剎,松開?!?
“這是油門,這是剎車?!?
“覺得快了踩剎車,覺得慢了踩油門,行了,咱們走吧?!?
“這就教完了?這么簡單?”
“完了啊,能有多復(fù)雜?你以為開飛機(jī)啊。”
他照我說的做,扶著方向盤,慢悠悠上了路。
路上基本沒人,開了一會兒他逐漸適應(yīng)了,但我看他是兩只腳同時踩的,就是一只腳油門,一只腳剎車。
我告訴他這樣不安全,最好用一只腳。
他不聽,說能走就行,這樣開著還得勁兒。
我沒在管,隨他了。
大半夜碼頭沒人,我兩坐在石臺階上,看著夜幕下一望無際的千島湖,吹風(fēng),發(fā)呆。
“木偶會的那兩個老頭,很強(qiáng)嗎?”
“很強(qiáng),一個叫劉建軍,一個叫劉建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