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后把筆一扔,地上當(dāng)即灑下一灘墨水。
“姜依,你不要后悔。”
說完,陸云驍大步走了出去。
“依依……”奶奶擦著眼淚,“奶奶對不起你。”
“奶奶,跟你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是我們不合適。以后,我還會和小果實回來看你的?!?
李美珍也不知協(xié)議寫的啥,只瞪大眼睛,“你要帶小果實走?那是我們陸家的孫子。”
好像也對,云驍常常出任務(wù),誰來帶孩子。
還有,以后誰來照顧老太太??
李美珍只覺得夢幻的很,姜依真的簽了離婚書?她真的肯!
“協(xié)議書上已經(jīng)寫了,小果實我來撫養(yǎng),不過,你們有探視權(quán)。”姜依很平靜的說,但心里卻是波瀾起伏。
終于離了??墒撬⒉幌矏偂?
這么多年的愛,終于成了空。
心里像被拔了塊肉,雖然是腐肉,但也是會痛的。
姜依收好離婚協(xié)議書,看李美珍一眼,“李女士,以后辛苦你了?!?
李美珍:??!
姜依回房收拾東西,小果實抱著她的大腿,皺著小眉頭,“媽媽,太奶奶好像哭了?!?
姜依心里酸澀不已,到底還是辜負(fù)了奶奶,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婚姻出了問題,她從來不覺得自已沒一點責(zé)任。
是她經(jīng)營不當(dāng)。
她蹲下,視線和孩子持平,“媽媽很快就要帶小果實到外婆家,可能要住一段時間,奶奶是舍不得小果實?!?
小果實眉頭不皺了,“哦,原來是這樣。”
可是,他喜歡去外婆家,“我去跟奶奶說,要是想我了,我可以給她打電話。”
“好?!苯烂念^,“小果實會關(guān)心別人了?!?
這一夜,陸云驍沒回來。
第二天一早,軍服廠外的公告欄上,就貼出了成績,當(dāng)看到排在第一位的名字時,現(xiàn)場一片嘩然。
“竟然是姜依!”
“會不會是搞錯了?”
說實話,大家都不敢相信。
蘇婉清聽到聲音,跑過去一看,腦瓜一陣暈眩。
怎么可能!
先不說姜依不可能考第一,就算是,陸云驍沒去找鐘會計嗎?
這位置應(yīng)該是自已的!
“你說會不會是作弊?”有人憤憤的問。
蘇婉清握著拳頭,插了一嘴,“姜依讀過高中,會做也不奇怪。”
她這么一說,不滿的聲音更多了,“高中又怎么樣,她都離開學(xué)校多少年了,再說,高中也不學(xué)這個。人家會計專業(yè)都不會,她怎么會?!?
一定是靠關(guān)系得來的!
鐘會計來了。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你們是不是不服氣?”鐘會計就是想到了這一點,又回去辦公室把姜依的答卷給拿了出來,同時拿出來的還有其他幾位的。
全都糊在公告欄上,“都看清楚了嗎?”
一位男同志驚呼,“厲害,太厲害了。就是這份,我交卷時瞄了一眼,是姜依的沒錯?!蹦型臼堑诙l(fā)自內(nèi)心的佩服。
答案不僅條理清晰,字體也十分工整,跟印刷體似的,讓人贊嘆不已。
頓時,現(xiàn)場又沸騰了,但跟先前不同,更多是心悅誠服的聲音。
當(dāng)然,還有個別質(zhì)疑姜依是不是事先知道考題。
蘇婉清的臉色有些蒼白,轉(zhuǎn)身就看見姜依,終于忍不住說,“這不可能?!?
姜依笑了,還給她一句有名的廣告詞,“一切皆有可能?!?
看了看排名,她笑容意味深長,“三啊,你好像跟三特別有緣呢?!?
蘇婉清氣得差點嘔血。
姜依是來找鐘會計的。
“什么,你真的不上崗?”鐘會計震驚又覺得可惜,以為她是因為陸云驍不同意才放棄這位置的,但也不好說人家夫妻什么。
其實,像她這種人才,在軍服廠還是屈就了,該有更廣闊的天地。
可惜了,畢竟她是軍屬,能去哪兒呢。
廣不廣闊姜依沒想那么多,是因為她要離婚,會離開這里。
下午,陸云驍終于回來了,憔悴,眼底猩紅,看姜依的眼神恨不得剮了她。
去政委辦公室的時候,臉色黑沉沉,像全世界欠了他五百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