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
“告訴他們,朕只給他們一年的時間,一年后,朕要看到成果。”
“明年,也就是崇禎十二年,朕會親臨遼東。”
聽到皇帝明年要去遼東,溫體仁張了張嘴,但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今年如果沒有天花的,皇帝就要巡幸遼東的,只是被疫病絆住了,現(xiàn)在看來,皇帝是鐵了心想要出京了。
相比溫體仁,李長庚還是第一次聽說,皇帝要去遼東。
悄摸看了眼溫體仁,見對方都不說話,他干脆也是一聲沒吭。
待出了乾清宮,李長庚才低聲對溫體仁道:“首輔,陛下要離京。”
溫體仁不在意道:“老夫方才聽到了。”
“那您……?”
“天花爆發(fā)之前,陛下就說要去遼東了,只是被疫病絆住了腳?!?
溫體仁解釋了一句,便當先向文華殿方向而去。
“嘿,這……”
李長庚無奈的搖了搖頭,干脆轉(zhuǎn)身向著宮外而去。
吏部衙門,正堂。
一身緋色官袍的李長庚,端坐在首位,下首則是坐著文選清吏司郎中朱統(tǒng)鉓。
至于張履祥,以及剛從宮內(nèi)急匆匆趕過來的王夫之,則是站在大堂中間。
上下打量一眼二人,朱統(tǒng)鉓率先開口道:“今日尋你二人來此,原因,想必你二人也都清楚,本官也就不啰嗦了。”
“陛下的旨意,命你二人前往遼東沈陽府,各選一縣之地進行治理?!?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荀子也曾說,不聞不若聞之,聞之不若見之,見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學至于行之而止矣。”
“既然誰也說服不了說,干脆用事實說話。”
朱統(tǒng)鉓說完后,王夫之倒是還好,方才自己被皇帝召見,該知道也都知道了。
但張履祥卻不一樣。
聞,躬身施禮道:“學生定不負陛下看重,不負朝廷所托!”
放下手里的茶盞,李長庚輕咳一聲道:“咳咳。”
“現(xiàn)在沈陽府下轄的遼陽和海城二縣知縣出缺,你二人各自選一個吧?!?
張履祥下意識的看了眼王夫之,卻見對方目不斜視,面色如常,不覺眉頭一皺,躬身問道:“敢問大冢宰,縣中各級官吏……?”
“吏部會將他們?nèi)空{(diào)走,各級官吏由你們自決。”
“當然,戶房和巡檢司不會動?!?
“那是受戶部和警察部管理的?!?
張履祥聽李長庚這么說,也是長長的松了口氣。
他最擔心的,就是被人扯了后退,如此看來,自己倒是可以大展身手了。
一旁的王夫之也是眼前一亮。
朱統(tǒng)鉓看了二人一眼,出催促道:“好了,時候不早,你二人趕緊選定,本官也好為你們出具敕命文書、印信。”
張履祥面色有些尷尬道:“不知……不知這遼陽縣和海城縣……?”
朱統(tǒng)鉓眉頭一緊,李長庚的臉上,更是浮現(xiàn)一出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身為傳統(tǒng)士大夫,他自然也是偏向于張履祥的,但對方剛才那話一問出口,高下立判。
嗯,哪怕是王夫之還未說話。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