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生在板凳上坐下來。
小七打開了燈光,“把衣服脫了?!?
趙平生扭頭看了小七一眼,“你多大了?有什么經(jīng)驗(yàn)?換個醫(yī)生來?!?
小七:“……”
嵩嶼無奈的說,“人家再怎么著,能進(jìn)來這家醫(yī)院也是寒窗苦讀了二十年,也比咱倆強(qiáng),你趕緊脫衣服。”
趙平生一動不動,“不給別的女人看?!?
嵩嶼簡直想罵人,“人家要不是醫(yī)生,誰愿意看你光膀子?再說了,你都不知道你后背爛成什么樣子,人家女醫(yī)生不害怕就不錯了,你還怕人家看你???”
嵩嶼連忙就要上手幫趙平生脫衣服。
小七迅速阻止,“別,讓他自己來?!?
目前不知道傷口反復(fù)潰爛多么厲害,自己脫衣服能掌握住力度,若是別人來幫忙,極其有可能將背后粘連在身上的皮肉一起撕下來。
嵩嶼趕緊收了手。
在兩人灼灼的目光下。
趙平生不緊不慢的抬起手,解開自己黑襯衫的紐扣,一顆一顆。
急診室離很靜。
小七特意打開的燈光很亮。
小七看清楚映在男人耳后的一顆紅痣,很小,像藏在皚皚雪地里的紅梅。
沒發(fā)現(xiàn)的時候不會在意。
可一旦看到。
眼睛總是挪不開視線。
小七的眼神似是若無的在那顆小紅痣上停留。
一直等到趙平生解開了所有的衣扣,寬闊的肩膀向后擰了一下,襯衫也跟著向背后的方向脫下來。
脫到一半。
趙平生似乎有些急躁,想用力的扯。
小七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趙平生的手,“你瘋了?衣服都粘在了你的皮肉上,你這樣向下拽,整個后背都會撕裂開!”
嵩嶼也沒想到竟然會這樣嚴(yán)重,“怎么會這樣?醫(yī)生,你看看怎么處理?他會不會死?”
小七還攥著趙平生的手,唯恐對方會不管不顧的向下扯,聽到嵩嶼的話后,側(cè)眸看他一眼,“你先出去吧,我會處理。”
嵩嶼出去之前,交代趙平生,“你聽醫(yī)生的話啊?!?
嵩嶼出去。
趙平生問道,“攥夠了沒有?”
小七才意識到,手心里,對方的手被灼熱,溫度透過兩人肌膚相連,直接落到了自己手中。
經(jīng)過趙平生提起來。
小七瞬間感覺手心里的熱度在一瞬間攀升到了臉上,小臉灼熱。
小七迅速松開手,可緊接著又握住。
“上癮了?”
“你必須答應(yīng)我,我松開手,你不要亂動,我來幫你脫衣服。”
“好,讓大醫(yī)生給我脫衣服?!?
“……”
小七稍微松開手,看到趙平生把手收回去,才松了口氣。
立刻從旁邊的醫(yī)務(wù)箱里,找出了生理鹽水和紗布。
把紗布用生理鹽水打濕。
貼在了趙平生的襯衫上。
讓生理鹽水慢慢的浸透布料,浸潤傷口表面的結(jié)痂,和與衣服粘連的纖維,讓粘連在一起的地方慢慢軟化。
需要幾分鐘的時間。
等小七把手上進(jìn)了水的紗布全部貼上,才松了口氣,“你沒有遵循醫(yī)囑?”
趙平生:“忘了?!?
小七有些生氣。
完全是作為一個醫(yī)生,對于病人絲毫不注意自己的身體的生氣。
小七忍不住說,“你自己都不關(guān)心愛護(hù)自己的身體,讓醫(yī)生怎么來幫你處理?處理完了,你再繼續(xù)作踐自己?”
趙平生哼笑,“那你不要接診,或者,現(xiàn)在你攆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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