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豎起了耳朵,暗罵自己真沒出息。
土匪其實(shí)都沒什么身手,都是靠蠻力和武器嚇唬人。
但是她從小到大聽故事,覺得土匪比妖魔鬼怪還可怕,畢竟他們手中的大砍刀不長眼,心氣不順就砍頭。
一想到那個畫面,她就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脖子。
“扣扣扣?!?
老四轉(zhuǎn)頭笑話宋春雪,“娘,聽我姐姐說你能一腳踹飛她阿公,怎么到家里還這么膽小,哈哈哈,我去開門?!?
狗是最靈性的,它對著門外搖尾巴,必然是熟人。
“誰???”
“是我,你娘在家嗎?”
聽到師兄的聲音,宋春雪狠狠地松了口氣,當(dāng)即起身去開門。
“吱呀~”
只見門外站著墨藍(lán)色長衫,頭戴草帽,手持拂塵的道長,身后的毛驢聽到開門聲,將嘴搭在他的肩膀上。
宋春雪笑了,不由揶揄道,“看得出來,師兄很喜歡我家的毛驢,你們都勾肩搭背了?!?
道長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是啊,這毛驢膽子肥的很,聽到城內(nèi)的聲音不僅沒有受驚,反而興奮的要跳起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而我的好師弟聽到土匪兒子就聞風(fēng)喪膽,我剛才就站在那邊的墻根下,親眼目睹你跟老四著急忙慌的跑進(jìn)院子,有點(diǎn)丟人?!?
宋春雪面紅耳赤,“我又不是師兄,那土匪是一群人,我從小就怕。師兄你怎么今日來了?”
道長剛想說什么,一旁的老四笑道,“娘,你是不打算讓道長進(jìn)門嗎?”
宋春雪連忙退到一旁,“師兄快進(jìn)來,土匪真的來了嗎?”
師兄牽著毛驢走進(jìn)院子,“來了,但城門的守衛(wèi)還算機(jī)靈,關(guān)門關(guān)的快,才進(jìn)來了十幾個人,這會兒被官兵圍了起來?!?
“師弟快隨我去看看,免得那群草包反被土匪給砍了?!?
“好,那我們快走,”宋春雪隨手拿起立在墻角的鐮刀,“老四你看家,或者讓你姐他們到咱們堡子這邊來,這堡子本來就是防土匪的?!?
老四有些后怕,“娘,要不你還是膽小點(diǎn),我還沒成家呢。”
“……”宋春雪哭笑不得,“放心,有師兄在,我不會有事?!?
道長看了眼她手中的鐮刀,欲又止。
院門合上,他們師兄弟快步向吵嚷的地方走去。
遠(yuǎn)處似乎傳來小孩的哭聲,和女人的求饒聲,宋春雪不由握緊鐮刀,“該不會是在強(qiáng)搶民女吧,縣衙的官兵真的是草包?”
道長拽住她的肩膀,站到長劍上面,“去看看?!?
白天人多,道長沒有在上空穿行,而是快速穿過街道。
兩個呼吸的時間,他們來到十字路口,道長收起長劍,看到對面的情形瞳孔一縮。
“住手!”
只見對面的街道上,十幾個土匪手中拿著大砍刀,正抓著幾個年輕的婦人往馬背上放,幾個孩子跟在后面嚎啕大哭,有一個大的沖上去撕扯,土匪揚(yáng)起手中的砍刀正準(zhǔn)備砍。
而一旁的男子被幾個土匪踩在地上,腦門上都是血。
宋春雪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畫面,她只想過土匪砍人,沒想過土匪搶女人,當(dāng)即一股熱血直沖后腦勺。
他娘的,剛才應(yīng)該拿兩把斧頭的。
“哪里來的臭道士,將他們給我抓起來?!?
“還有個娘們,雖然年紀(jì)大了些,但長得白凈,抓回去給山上的弟兄,快去。”
說話間,四五個土匪扛著刀具大搖大擺的往這邊走。
而此時此刻,身著官服的府衙正躲在兩側(c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上前。
“給,待會兒別手軟?!?
道長將一柄劍遞給宋春雪,自己擋在前頭,抬手挑飛迎面撲來的土匪的長刀,下一個動作流利的抹了對方的脖子。
行云流水的動作,頃刻間三個土匪倒在地上,脖子上的鮮血往外涌,他們捂著脖子一抽一抽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