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老四去敲老二的房門,“二哥快起來了,吃點(diǎn)東西我們該出發(fā)了,你不是要回去嗎?”
半晌,老二沉悶的聲音從屋里傳來。
“知道了,等會兒?!?
老四笑著對宋春雪道,“醒來了,說明沒喝太多,你說他偷偷地哭了沒?”
宋春雪將不經(jīng)放的吃食全都裝在布袋子里,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又將長劍跟搟面杖放到馬車上。
“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對了,馬喂草料了沒?”
“喂了,一早醒來就喂了?!崩纤母袊@道,“沒想到這次回來,活兒沒找到,倒是麻煩碰了一大堆?;厝ヒ欢ㄒ篱L討張符,助我順風(fēng)順?biāo)??!?
提起道長,原本沉悶的宋春雪忽然來了力氣似的,忽然很想跟他取取經(jīng)。
哪怕是不說話,道長身上自帶的那股子修行者沉穩(wěn)的氣息,也會讓她的心安穩(wěn)下來。
她希望這輩子走到頭的時候,自己也能像師兄那樣,任風(fēng)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辰時一刻,太陽升起,山川開始染上金光。
母子三人乘坐馬車,晃晃悠悠的往莊狼縣的方向走。
老二跟老四坐在馬車外面,昨晚上喝了酒沒睡好,眼睛紅紅的,還有些腫。
老四向宋春雪看來,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看,我二哥真哭了。
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她要看看,老四會不會哭。
回去的路上還算順利,路上不是沒有碰到可疑的人,但他們看到車上坐著兩個手握長刀長劍的老二跟老四,放他們走了。
“嘿,我還以為要血戰(zhàn)一場呢,我牙關(guān)都咬緊了,結(jié)果他們就這么放我們走了?”老四拽著韁繩笑道,“早知道就讓娘坐在外面了,這樣就可以看娘為民除害了?!?
宋春雪目光微沉,“雖說出門在外,遇到流寇三回?fù)尳僭谒y免,但他們總擋在半道上,未免太猖狂了些?!?
“可是這兩年糧食收成少,有些地方的土地本就不多,大多數(shù)人被逼得沒辦法了?!崩隙袂閲?yán)肅,“咱們那塊地方雖然旱,但大家知道種耐寒的雜糧來吃。有些地方的人根本不會種糧食,小麥不成就種洋芋,也不知道多試試,跟老天爺搶搶先機(jī),就知道搶殺掠奪。”
“尤其是西邊的小國,還有匈奴人,草原上稍不景氣就跑來搶我們的糧食?!彼谅暤?,“或許今年冬天,我們就過不好年了?!?
宋春雪沉默半晌,打不了太長時間的,秦月國重文輕武。
打著打著就開始求和休戰(zhàn),向那些外邦給點(diǎn)好處,可以停歇幾年。
但是西北邊疆有幾位很厲害的大將軍,他們每次都能夠讓敵人望風(fēng)而逃。
秦月國這些年還算安穩(wěn)。
他們最大的難題,就是老天爺不下雨。
母子三人緊趕慢趕,在關(guān)城門前進(jìn)了莊狼城。
老二不由感慨,“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們會住進(jìn)城里?!?
老四興致很高,馬鞭子用力的甩了兩下,大聲笑道,“你更想不到,我們還能住在大堡子里呢?!?
老二有些期待,“姐姐離堡子近嗎?”
“挺近的,出了巷子都能看到,你那么想念姐姐?”老四從馬車上跳下來,“那我去喊姐姐一家過來,你先將馬車趕到堡子那邊去?!?
宋春雪鉆出馬車,“我來趕,待會兒見到你姐夫要喊人,別傻呵呵的擠個笑就成了,咱們家的孩子禮數(shù)不周到?!?
“而且我買了那么多的地,家里的活兒都是你姐姐姐夫在干,我現(xiàn)在基本上不操心地里的活兒?!彼郎芈暤?,“雖然大家都覺得他是上門女婿,但我沒當(dāng)他是上門女婿?!?
老二點(diǎn)頭,“明白了?!?
他十分好奇,“咱們家在縣里有多少地?娘有這么多銀子,真是因?yàn)榕錾狭说篱L嗎?”
“五六十畝吧,莊稼人把地看得很重要,多買了些。的確是自從碰上師兄以后,經(jīng)常能發(fā)大財,師兄是咱家的大貴人,改天你會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