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閻野身形已化作一道暗紫色流光,攜帶著撕裂蒼穹的威勢直撲洛璃。
剛才被墨玄消耗的怒火與殺意,此刻盡數(shù)傾瀉而來。
洛璃瞳孔驟縮,玄月橫在身前,混沌之力再次燃燒。
但她清楚,閻野此刻雖受重創(chuàng),根基仍在,此刻暴走的反撲遠比之前更加兇險。
“休想傷她!”帝玄溟的怒吼響徹戰(zhàn)場,冰魄神劍破開魔龍封鎖,拖著一道冰藍長虹撞向閻野的側(cè)面。
月寒川、夜逸塵等人也瞬間會意,舍棄眼前敵人,各施神通攻向閻野,試圖為洛璃爭取喘息之機。
“滾開!”閻野反手一掌拍向帝玄溟,暗紫色魔焰與冰藍神光碰撞,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他以一敵眾,硬生生擋下數(shù)人的圍攻,魔爪依舊朝著洛璃抓去,速度絲毫不減。
就在這危急之刻,深坑中突然亮起一點微弱的綠光。
那綠光起初細如游絲,隨即以驚人的速度蔓延,瞬間覆蓋了整個深坑。
墨玄殘破的身軀在綠光中漸漸淡化,最終化作點點熒光,凝聚成一枚晶瑩剔透的綠色玉簡,懸浮在空中。
玉簡之上,縈繞著淡淡的生命氣息,與之前的幽冥之力截然不同。
“那是……”洛璃眼角余光瞥見這一幕,心頭微動。
閻野也察覺到異常,攻勢稍緩。
他認出那是木婉清的生命本源氣息,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這不可能!”
就在此時,玉簡突然爆發(fā)出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化作一道綠色流光,無視戰(zhàn)場的能量亂流,徑直飛向洛璃。
洛璃下意識地伸手接住,玉簡入手溫潤,“這是……”
她還沒搞清楚這究竟是什么,閻野瞬間變招,從洛璃手中奪過那片玉簡。
他聲音帶著恨意,“該死的墨玄,竟當真用本座的力量復(fù)活了木婉清的一縷殘魂!”
洛璃臉色當即一變,“這是母親的殘魂?!”
閻野捏著玉簡,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眼中翻涌著暴戾與貪婪:“一縷殘魂罷了,卻能讓你方寸大亂。洛璃,你母親的性命握在我手,此刻跪下來臣服,或許還能留她一絲生機。”
玉簡在他掌心微微震顫,散發(fā)出微弱的綠光,仿佛在無聲地抗拒。
洛璃看著那抹熟悉的生命氣息,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攥緊,她死死咬著牙,“閻野,你以為憑母親的殘魂就能要挾我?”
“是不是要挾,你盡可以試試?!遍愐蔼熜χ敢粡棧豢|魔氣纏上玉簡,綠光頓時黯淡幾分,“每過一息,她的殘魂便會被魔氣侵蝕一分。待魂飛魄散之時,你便是掘地三尺,也再尋不到她半點痕跡?!?
“你敢!”帝玄溟冰魄神劍直指閻野咽喉,周身寒氣幾乎凍結(jié)時空,“放開她!”
“憑你?”閻野不屑冷哼,反手一掌拍開長劍,魔氣如潮涌般將帝玄溟逼退,“今日便是你們所有人的死期!”
看著綠光在魔氣纏繞下痛苦地扭曲,逐漸變得黯淡,一股冰冷的殺意瞬間涌上心頭。
“住手!”洛璃的聲音不再清冷,而是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和尖銳的嘶啞。
閻野的動作果然一頓,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享受著這種掌控感,尤其是掌控著洛璃的軟肋。
“哦?改變主意了?本座的耐心有限?!彼讣獾哪夥堑珱]有收斂,反而又加重了一絲,玉簡內(nèi)的綠光肉眼可見地又微弱了一分,如同風中殘燭。
帝玄溟焦急萬分,冰魄神劍爆發(fā)出刺骨的寒芒,卻投鼠忌器,不敢再貿(mào)然上前。
月寒川和夜逸塵等人同樣臉色鐵青,攻勢被迫停滯,死死盯著閻野手中的玉簡。
整個主戰(zhàn)場,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木婉清殘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僵持。
魔種們似乎也感受到魔神的意志,攻勢稍緩,無數(shù)雙猩紅的眼睛都聚焦在那枚散發(fā)著微弱生命氣息的玉簡上。
洛璃的瞳孔因那抹綠光的黯淡而驟然緊縮,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璃兒,莫要忘了你肩上的責任。”玉簡中突然傳來一道極輕極柔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空間穿透而來,帶著木婉清獨有的溫婉。
“娘這一生,困于執(zhí)念,失于守護,斷不能再成為你的枷鎖。”
綠光猛地一顫,竟在閻野掌心劇烈掙扎起來,溫潤的光芒中透出幾分剛烈。
閻野臉色一沉,加大了魔氣的灌注:“不知死活!”
“娘!”洛璃的聲音哽咽在喉間,混沌之力在體內(nèi)瘋狂翻涌,幾乎要沖破理智。
她看到玉簡上的綠光如同風中殘燭,微弱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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