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牛最是聰慧,才跟我們讀了一年多,夫子就說他是科舉的料,跟著他有點屈才,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去縣上的書院讀書,還是景大人幫牽的線?!?
她說完還指了指景長寧,又道,“景大人最好了,三牛讀書和吃飯住宿都用的是工坊里撥的銀子?!闭Z間滿是對景長寧的感激之情。
景長寧沒注意到幾人交頭接耳說的是什么,但也回報了他們一個淺笑,那笑容溫和如春日暖陽。
“三牛最聰慧?”景春熙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記憶中那個流著鼻涕的小男孩形象與現(xiàn)在這個讀書種子實在難以重合。
“嗯,我們讀十遍都記不住的內(nèi)容,他讀兩三遍就過目不忘,大家羨慕死了?!倍S昧c頭,眼神里透著由衷的欽佩,翠芳則掰著手指舉例,“《千字文》他三天就能倒背如流,打算盤更是又快又準。”
景春熙完全沒想到當初那個穿著開襠褲跟在他們后頭,拉把尿和泥巴玩的小男孩居然如此聰明。但想到他當初懵懂的年紀,就無意間為燒制樹膠立了大功,又覺得他可能本就天賦異稟,也為小小的十八坳能出個人才感到高興。
她望著遠處連綿的青山,想象著那個曾經(jīng)跟在她身后喊“熙姐姐”的小男孩,如今正捧著書卷在書院苦讀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欣慰的弧度。
有了景長寧在明面上作掩護,從空間中卸糧食出來,比起先前在錢塘郡時,自己偷偷摸摸確實順暢了許多,少了許多需要遮遮掩掩、提心吊膽的環(huán)節(jié)。
然而,新的問題也隨之浮現(xiàn)——空間里產(chǎn)出的糧食堆積如山,源源不斷,可十八坳那由莊子里原有房屋匆忙改建而成的庫房,相比之下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容量終究是有限。加之這些庫房是由民居改造,布局并非為大量倉儲而設計,各處通道與倉室之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裝卸搬運起來頗費周折,耗費了不少時日。
盡管他們兩人緊趕慢趕,最終那偌大空間的產(chǎn)出,還是沒能全部容納下,只能遺憾地留下一小部分。經(jīng)過商議,這一小部分糧食便打算暫且卸回到肇慶府衙那幾個更為堅固且容量尚可的官倉之中,以備不時之需。
巧巧心中實在割舍不下七郎和楠楠這兩個黏人的小家伙,為了再多陪幾日,想著能多看他們幾眼也是好的。她便留下來沒去送嫁。而是專心致志地陪伴著兩個小人兒玩耍嬉戲,聽著他們稚嫩的歡聲笑語,心中滿是不舍。
這幾日里,景長寧抽空與她聊天,她說了不少京城里的新鮮事與各方動向;司氏更是拉著她的手,說了許多形同母女間的體己話,細細叮囑她往后進宮需注意的種種事項,字字句句都充滿了慈愛與不舍。
待到與兩位小人兒盡情玩耍了數(shù)日,前往雷州送嫁的景家?guī)捉忝?,終于風塵仆仆地回了來,小住幾日,終于到了離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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