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yīng)來了,我把你全部吃干凈了?!?
他撫著自己的胸口,最后落在了肚子的位置。
再接著,他扭頭看向我,嘴角掛起笑容。
“羅顯神,你什么時候帶我去找我婆娘?”
我同樣嘴角掛起笑容,說:“你去清理掉這村子的所有殘存地氣,嗯,然后我們就去見秀秀,怎么樣?”
“好吧?!?
呂闞明顯,有一縷抑制不住的心急。
不過他還是聽我的話,轉(zhuǎn)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一邊走,他嘴里還一邊碎碎念的罵,他罵的是司夜,把村子弄得一團糟,害得他還得去擦屁股,見婆娘的事情都要耽誤了。
隨著呂闞的走遠,我看著他的背影,卻有種說不出的恍惚。
呂闞的背影,和我的好像。
尤其是他走的更遠之后,就更像是我。
不,不是像我。
是我曾經(jīng)像他?
曾經(jīng)兩人一條命,這不是像,曾經(jīng)我們就是合并成了一個人?
呂闞消失不見了。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不多時,我就回到了“家”。
院子里,一切如舊。
甚至,院子里還有一張椅子擺在當中。
大抵是老秦頭那三魂游蕩的時候,擺在這里的椅子?
我站在椅子前,靜靜的看了許久許久。
我想起來了,那一天,老秦頭就是坐在這張椅子上。
他告訴我那一大番話。
他告訴我,時間到了。
他,死在了這里。
我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頭。
再抬起頭來,風吹得眼角發(fā)癢,像是進了沙。
眨了眨眼,隱隱有些淌下眼淚。
“老頭子?!?
“師尊?!?
“你一個靳陽的先生,算天算地,算到句曲山,算到茅顯君,算到我,想要陰神陽神皆出的弟子,你啊,貪?!?
“陰陽術(shù)你貪,你想超越同行?!?
“色欲你貪,齊家大宅里住著,你也沒有少了鶯鶯燕燕?!?
“就在村子里,你還說劉寡婦扭的腚圓?!?
“寶物你更貪,瘟癀鬼這種存在,你都想要算計,你想要掌控?!?
“三蟲你不流出,誰會流出?”
“現(xiàn)在好了,我,成才了,假以時日,等這輩子差不多了,出陽神,亦是必然我?!?
“出陰神,或許呂闞能吧,他吃掉了地氣,司夜的魂魄被我打散,他只要能駕馭地氣,他就是瘟癀鬼,他又是一個好人,一個心中只有婆娘,只有余秀的人?!?
“用茅有三的話來說,若是呂闞陰神能出,我陽神能出,是否,你的算盤,也就達成了?”
“讓呂闞拜你為師,你陰陽術(shù),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也算是超越所有?”
“你說,這樣,能替你斬蟲嗎?”
我這一番話,充滿了感觸,充滿了唏噓,同樣,還充滿無奈。
一切都好。
老秦頭不好。
他推進了很多事情,雖然有些地方錯了,但是將錯就錯,我也算是走到了這一步。
沒有老秦頭,就沒有今日的我。
他總不能一直做三尸蟲,永世不得超生?
沒有人能回答我,唯有響應(yīng)的,便是微弱的嗚咽風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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