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憂天眼皮微跳。
“諸位真人,我可否和顯神借一步說話?”他抱拳和眾人施了一禮。
眾多真人相互點頭后,四散退開,回到了自身弟子所在的區(qū)域。
場間人太多,每一個道觀都有一小片位置分化出來。
何憂天稍稍往遠處走去。
“你和大家跟著絲焉過去,這里很安全了?!蔽覝睾屯瑮晌炚f。
“我們沒事,不要耽誤你的正事?!睏晌炤p聲回答,她離開我身旁,絲焉則帶著椛家一行人去了四規(guī)山弟子所處的位置。
我跟上何憂天,走遠了許多。
“黑城寺,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焙螒n天聲音略重:“雖說你父親在那里,接管了那里,但是,那始終是黑城寺,一個佛魔之間,只有一念之差的地方。四規(guī)山足夠安全?!?
話語間,何憂天才停頓下來,深深看著我。
“阿貢喇嘛,已經(jīng)到了狗急跳墻的程度,就算是活佛追殺,都不可能直接將他徹底絞殺,他若是離開了蕃地,那其余五個佛寺的活佛,肯定不會離開,大師兄知道我先前說的都是最理想的結果,最不理想的結果,就是阿貢喇嘛會在世間游蕩,他會報復?!蔽覔u搖頭,神色堅定。
“我信任我爸。”最后這句話,我說得極其篤定。
“若出問題了呢?”何憂天反問:“是辛波難纏,還是阿貢喇嘛?椛螢的命理,你的命理,兩者之間的命數(shù),還有顯神,你斬蟲成功了嗎?先前沒有聽你說?!?
“我……沒有出現(xiàn)下尸血?!?
話語間,我眉頭稍稍擰起。
辛波和阿貢喇嘛,自然是前者難纏,不過前者會一直被黑城寺的神明追逐,因此后者麻煩。
何憂天擔憂我和椛螢的命數(shù),這實屬正常。
他最開始支持這件事情,也是因為我說了,我能斬掉下尸血。
就像是面對武陵那件事情一樣,斬卻所謂的“命”。
只是,下尸血,沒有出現(xiàn)……
先前的戰(zhàn)局過于激烈,瞬息間的變化,都是生死一線。
我下意識地忽略掉了這一點。
“沒有下尸血……”何憂天眼中透著復雜,還有一抹濃濃的擔憂。
“大師兄不放心你,恐怕,還會有事情發(fā)生,讓椛家在四規(guī)山,四規(guī)山有雌一祖師,等大師兄回去之后,就會一直坐鎮(zhèn),顯神,你要堅守的東西,大師兄干擾不了,可大師兄有自己的方式,盡量祛除多余的兇險。”何憂天這番話,說得篤定極了。
我不知道怎么說,內心多少透著一絲沉悶。
一路上,我的想法都是去黑城寺,我爸能托底。
可何憂天的說法,相當于將椛家留在眼旁,的確……這不失為一種手段。
還有他認為,命數(shù)問題并沒有破開。
這問題,破開了嗎?
我心中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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