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坐直身子,對顧承彥說:“你不是想知道月姨娘哪里去了?告訴你,我殺了!
你窩藏逃犯,你們給太子、給陛下吃毒藥丸,這誅殺九族都是輕的,都是要凌遲處死的吧?
為父是混賬,但不忍心累及全族被處極刑!”
顧伯聿站起來,望望窗外,午時的陽光正盛,從窗戶里侵略性地照進來,有點刺眼。
“顧承彥,你看看,平陽侯府,這是你祖父拿命在戰(zhàn)場拼來的。
我沒有守住,你,更是把祖墳都挖了個徹底。
咱們爺倆都該死!”
他貪婪地看了看那熱烈的陽光,最美人間四月天啊,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給你母親棺槨澆桐油、挫骨揚灰的人,是我派去的!”
顧伯聿說,“你能有今天,是我疏于教導,也是你母親給你灌輸?shù)淖运阶岳乃枷朐斐伞?
她是侯府的罪人,不配進我顧氏的祖墳,我是不可能叫她葬入顧家墓園的?!?
顧伯聿說完,把窗戶鎖死,把桐油壇子上的塞子拔掉,伸腳踢翻。
整個書房頓時被桐油鋪滿。
迅速拿起桌子上的火折子,打著火。
顧承彥肝膽俱裂地喊道:“父親,你在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顧承彥,你必須死!”
大火瞬間躥起丈高,顧伯聿淡定地坐回桌子前,頭發(fā)整理一下,把衣衫又拉拉整齊。
從容不迫地笑著:“兒啊,我們一起下地獄吧,爹把你帶走,這是爹能為伯府做的最后一點小事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