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裝作大方地站起來,對謝昭昭說:“你們談吧,我先去書房處理公文?!?
腳下很誠實(shí)地站著沒動(dòng)。
謝昭昭卻不留他,說了一句:“也行,你先去辦事,回頭我們再說話?!?
顧少羽走后,北塵說:“夫人,屬下看到支白駒被支家人逼著來到伯府,逼著他穿上紅色的袍子,準(zhǔn)備替顧承彥去圓房?!?
謝昭昭頓時(shí)握緊拳頭。
顧、承、彥??!
前世的時(shí)候,顧承彥在抱來顧月白之前,蹲在她的跟前,眼圈紅紅的,說:“母親她們都責(zé)怪你不會(huì)生,我心里難受,要不,我們試試?”
謝昭昭羞得臉通紅,說:“你不是不行嗎?”
“我吃點(diǎn)藥試試......”
那天晚上,他把芳華苑的燈全熄了,把一院子的丫鬟小廝都關(guān)芳華苑外。
謝昭昭以為他怕下人看見,自尊受到傷害。
月光下,洞開的房門,慢慢進(jìn)來一人。
就著月光,半明半暗中,一襲紅衣,散發(fā)出熟悉的熏香氣味。
確實(shí)是他的模樣。
衣服、臉、熏香的氣味,都似乎沒錯(cuò)。
謝昭昭忐忑地等待他走過來,他卻在門口站著始終沒有過來。
后來,她喊了一聲“夫君”,他轉(zhuǎn)身就跑出去。從那以后,他們再也沒有提過圓房。
只是,沒兩天,老夫人在慈恩院哭得肝腸寸斷。
原來,支家最有前途的支白駒,失足落水,死了。
收拾他的遺物,在他書里夾著一張紙條:十八年來糊涂賬,空在人間走一趟,著力今生須了卻,誰能累劫受余殃。.b